安氏受了刺激,昏厥了过去,任青泉让人请了大夫,又让几个仆妇好生照顾。
任南星守在安氏床前,就算是她后来有了私心,但是这些人安氏对自己着实不错。
自己和安氏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虽说不像母女,但也是有了感情,安氏性格软弱,又没什么主见,内宅里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都会找她商量。
父亲任青泉找她做续弦,可能也是考虑到自己,不会被强势的继母磋磨,又能养成独立自强的性子。对父女俩来说,安氏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安氏紧闭的双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任南星知道她这是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
要怪只能怪这幕后主使,污了安氏的贞洁,这世间无论是谁都不会容许自己的妻子与他人苟且。
请来的大夫专注地搭脉,任南星站在一旁。
任青泉则是在外间等着。
叶晟等人被安排在大厅喝茶,叶和嘉和宋潇正在小声说着话。
“阿和姐姐,你的祖父真的是将军吗?”宋潇贴着叶和嘉的耳朵小声地问道。
“当然了!我就亲眼看过祖父一刀一个,将坏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跟着我们,一定会有机会看到祖父耍上两招。”叶和嘉也贴着小男孩的耳朵说道。
叶晟抬了抬眉,这个叶和嘉,把自己当成街头卖艺的?
“阿潇,我跟你说,祖父摸鱼可厉害了!他上回在河里逮了一只小鳖,现在还养在身边呢!”
“真哒!”小男孩惊讶地抬高了声量,然后又瞅瞅叶晟和叶柔嘉,压低了声音问叶和嘉,“阿和姐姐,鳖怎么养的?能像栓小狗一样牵着吗?”小男孩问道。
“哈哈哈哈……”叶和嘉忍不住大笑起来。
叶晟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杯子。
......
任府的主屋里,气氛诡异。
“知府大人,夫人首次有孕,还需要安心静养。我刚才诊脉发现,夫人心绪不宁,脉象有些乱,这样会影响胎气稳固……”
安氏脑子嗡的一下炸了,什么有孕?她居然怀了孩子?
“多谢孙大夫,还请您开个安胎的方子。”任青泉温声说道。
孙大夫内心百转千回,知府大人老夫少妻,要是旁人老来得子,此时还不欢天喜地,激动不已。
要说人家是知府大人呢,就是冷静自持,淡然自若!
最关键的是,居然没有赏钱……
孙大夫转身就要去外间开方子,安氏却突然喊道:“且慢!劳烦孙大夫开一副堕胎药!”
啊?孙大夫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耳聋眼花出现了幻听,这?这任夫人好不容易怀了孕,说不定还是任知府的嫡长子,她在说什么?
他听错了?安胎药听成了堕胎药?
任南星连忙安抚安氏,安氏却不为所动,只是掉泪。
任青泉连忙将孙大夫拉到了外间,小声解释道:“内子最近心情不好,与我闹了别扭,还请孙大夫开一副上好的安胎药。”
孙大夫点头表示理解,老夫少妻他见过太多,妻子年纪小,与丈夫闹一闹那是闺房之乐,越闹感情越好。
“母亲,您别这样!”任南星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怪对手太过狡猾,连你我都算计到了!”
“南星,我不配做你母亲,我也不配做你父亲的妻子……”
安氏心如死灰,“我识人不清!我失了贞洁!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也对不起你,南星,今日郭夫人来说媒,我被她说动了!”
安氏拉着任南星的手,内疚不已。
“我是存了私心的,院子里摆了那么多聘礼,花了......
我的眼,扰了我的心,南星,自打我嫁进任府,你就叫我母亲,我对不起你这声母亲。”
任南星听着她发自肺腑的一声声对不起,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共同生活在一起这些年,点点滴滴都是做不得伪的。
任南星想问宋潇的事,可是看安氏的样子,就算不问也能猜出大概。
安氏对父亲用情至深,宋潇养在府中终究是个祸患,所以对待宋潇一直不亲近。
“母亲,你好好休息,先养好身体,不要想太多。”任南星嘱咐几个丫鬟仆妇好好照料安氏,不得出一点岔子。
叶柔嘉站在主屋外面,双眸看着远处。
任南星走近她,叹了一口气,将刚刚屋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叶柔嘉。
“南星姐姐,看人要用心。”
叶柔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任南星一怔。
“你又怎知安氏不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的同情心,利用那个假冒的男人借种生子,利用你父亲的宽和仁慈在府中站稳脚跟。”女孩子一字一句都不带一丝感情,
“人心,是这个世间最复杂的东西,今日她能忍心将你嫁入李家,明日就能将你推入深渊!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同情怜悯。”
“你若是狠得下心,任伯伯也会尊重你的意见,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心慈手软,就是在自掘坟墓。”
任南星想要帮安氏辩解几句,却又被女孩子打断。
“你再想想,如果今日那人得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