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儿扑棱着拍打他,气的不行:“我说的是实话,你凭什么人身攻击我?”
乔引濂松开她的书包,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脸,嗤笑:“认清现实吧,小矮子。”
殷怜儿气恼的揉了揉脸,追上走在前头的人。
上了地铁,正好有个空位,乔引濂努嘴,让她过去坐,他站在位置旁,挡在她的身前像一座山。
夕阳的余晖印在他的脸颊之上,冲淡了脸上的硬朗,显得整个人都温柔起来。
殷怜儿仿佛被这幅画面烫了眼睛,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侧脸去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你不吃吗?”乔引濂突然出声。
他低下眼眸,只能看到她的半张侧脸,他懒洋洋的提醒:“这是最后的安全区,再不吃就没得吃了。”
自从三年前,方云因为错过最佳抢救时间而抢救失败后,陈婉珍便推了一切闲余活动,一心一意的照顾殷怜儿。
事无巨细,大到各科功课的辅导,小到每天的营养餐,甜食这一类不利于健康的东西,往往一年也就吃那么一两趟,年初那会儿因为殷怜儿吃坏东西犯肠胃炎,阿婆就对她下发了禁外食令,当然,也包括了各类甜食。
又因为那顿小吃是殷怜儿自己放学回家的时候偷偷买来吃的,陈婉珍又恢复起了接送行动。有时拖着病躯都要一天六趟的接送,生怕她在回家的路上出了差池。
这几天还是她腿疼,开不了车,不得不留在家里,乔引濂和殷怜儿才罕见的坐地铁回家。
“人家送你的,我吃算什么事?”说到这儿,她停顿了几秒,抬起眼眸,似是不经意的道:“宣白吗?”
虽说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奈何身旁有个紧跟八卦潮流,并且走在八卦之巅的艾松月。对于宣白喜欢他的事,她也听说过几句。
她轻声细语的点他:“你的成绩经不起爱情的考验吧?”
“考验?”乔引濂觉得有些荒唐,被她的形容逗的直乐:“人家都是爱情经不起成绩的考验,怎么到你这反过来了?”
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了,是宣白送的。殷怜儿手上一重,生生的在牛皮纸袋上捏出个洞来,她突然觉得手里的纸袋有些烫手,避开他的视线,轻轻抿了下唇角。
脸上不露端倪,过了几秒,才转过来,扯起嘴角,理直气壮的说:“你的爱情迟早会被辣手摧花,但是你那千疮百孔的成绩经不起一点风霜了。”
她的脸上不见半分心虚,好像是在说最寻常的话。
浑然没察觉到乔学渣千变万化的脸色。
乔引濂眼尾上扬,散漫道:“少年人,这个年纪享受一下纯真的感情成吗?”
殷怜儿神色微顿,几乎是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似笑非笑的:“别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学习。”
他停顿了一下,拖长音调,语带威胁:“如果被我发现你谈恋爱了......”
殷怜儿冷漠脸,快速的打断他的话,扬了扬纸袋:“如果犯罪有进度条的话,你现在已经加载到了50%,而我才是0。”
言外之意是他没资格教育她了。
乔引濂被噎了一下,正好地铁到站,两个人下了地铁,漫步在晚风之中。
喧嚣的盛夏,即使是傍晚的微风,也带着滚烫。
乔引濂伸手帮她把包装袋打开,没好气的戳她脑门:“快点吃,不然浪费了。”
殷怜儿捂着脑门,抿着唇不说话,垂着头大步的往家的方向走。
乔引濂无奈了,从她手里抢过那个袋子,拆开来,发现里头还有个一次性手套。
他心里称赞了一声宣白细心周全,就心安理得套上手套抓起一个雪花酥,喂到她的嘴边,殷怜儿下意识的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从舌尖传到大脑分析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人家送给你的,”殷怜儿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这算不算辜负美人?”
乔引濂用没戴手套的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弯下腰,与她平视。
殷怜儿心跳突然猛跳。
紧张的屏住呼吸。
下一秒,乔引濂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弯弯,浅色的眸底装满笑意,打趣道:“囡囡是不是吃醋了啊?”
殷怜儿眼睛圆圆的,眼角下垂,水汪汪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身影。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浑身的血气仿佛在倒流上涌。
“滴滴——”
路边的喇叭声突兀的响起。
殷怜儿如梦初醒,她一把推开乔引濂,突然炸毛:“你男狐狸精转世啊!”
她的脸颊发烫,为了掩饰脸上的潮红,突然拔腿就跑。
乔引濂被她一把推开,勉力站稳后,就看到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撒腿奔跑。
跑步的背影一度和宣白重合,最后又只剩下殷怜儿的身影。
娇娇小小的,很可爱。
乔引濂像是嫌弃的啧了一声,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手里剩下半个雪花酥,上头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乔引濂在丢掉和吃下之间迟疑了两秒,想到了她刚才吃下时眉目间的舒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