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引濂瞪大了双眼,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些什么,殷怜儿就推开他跑到床上蒙头痛哭,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那所剩不多的脑子再次宕机。
窗外的风雪伴随着呼呼的冷风,轻轻重重地拍打着窗棂,乔引濂也慢慢地想起了那个午后。
好像是从干妈带着殷怜儿搬回方家开始,他和殷怜儿地羁绊就越来越深,两个人形影不离,他一直作为殷怜儿的守护者存在着,身边也鲜少有别的朋友——
然而上了初中以后,他们开始有了性别意识。
她喜欢和艾松月待在一起,当然,更多的时候,她是在一个安静的学习。
可他学不进去。
他喜欢玩,喜欢闹,于是慢慢的,他开始认识了更多的人,结交了更多的朋友,很多时候,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窗户。
她坐在教室里安静的学习,他奔跑在操场的各个角落。
那是盛夏的午后,蝉鸣声高吟低回,不知疲倦的诉说着夏日的炎热,他刚结束体育课上的篮球运动,和何书杨他们说说笑笑的从篮球场走回教室。
教室里的空调冷气很足,他们浑身都是汗,就在长廊上聊聊天、散散汗,他往窗里一瞥,就能看到殷怜儿在低着头写卷子。
何书杨却误以为他在看殷怜儿旁边的宣白。
她们虽然不是同桌,却也只隔着一个走道。
少年人对美好事物的追逐是很直白的,宣白长得很漂亮,而且很会打扮,在大家都穿着朴素的校服,梳着简单的高马尾的时候,她会梳着不一样的发饰,换着法儿的去妆点自己的头发。
还会在校服上弄些小心思,或使用别针给校服收腰线,露出她苗条的腰线,或是将宽大的校服裤改成束脚的,露出她白皙的脚踝......
她是不一样的。
用何书杨的话来说,她是蓝白色的校园里独一无二的风景。
但这些吧,乔引濂其实不太关注。
他更在意的是,宣白总是在偷偷打量殷怜儿,他因为个子高,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所以经常能看到宣白在看殷怜儿,眼神莫名。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安好心,所以多加关注此人。
只是这份关注放在何书杨眼里,就是除了殷怜儿外的特殊,就总拿宣白来打趣,无论他怎么解释,何书杨都坚持自己的想法。
话说多了,就容易被人当真。
久了以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宣白有想法了,更别提另一当事人,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于是宣白总是时不时的往他们身边凑,但也就是这么一凑,让他意识到他不喜欢宣白,他一看到她想凑过来靠近她们,他就警铃大作,生怕她会伤害到殷怜儿。
而且他隐约觉得殷怜儿不喜欢她。
于是自然而然的疏离。
那个午后,其实在上体育课之前,他和宣白在楼梯口碰到过,宣白很直接的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
乔引濂想了下,坦诚道:“确实不怎么喜欢你。”
宣白被气到了,在原地直跺脚:“是因为殷怜儿?”
乔引濂毫不犹豫地点头,宣白更生气了,她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我没有惹她!”
乔引濂不想她误会殷怜儿,只好说道:“你没有惹她,她也没有讨厌你,是我讨厌你靠近她。”
宣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我没有靠近她——我明明,明明是,”
她有些说不出口,狠狠的握了下拳头,硬着声音说:“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个书呆子!而且她心思又多,人又矫情!我哪里不如她?”
乔引濂抱着篮球,脸一下就黑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平和,一字一句地说:“她不用和你比。”
她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
宣白被他的目光吓到,朝后连连退了几步,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像是觉得自己被吓到很丢脸一样,红着脸跺脚,放下一句“你会后悔的”的狠话就匆匆跑开了。
乔引濂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哪怕是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仍然心里有些郁郁,正好何书杨又在那里嬉皮笑脸的拿他和宣白开玩笑,他直接一颗球砸到何书杨的脚边,神色阴郁,吓了何书杨好大一跳。
好半天,何书杨才呐呐道:“怎么了这是......”
乔引濂冷着一张脸说道:“要我说多少遍,我跟她没关系。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何书杨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也有些气闷:“就开个玩笑,至于吗?”
乔引濂道:“至于。”
何书杨冷笑:“装什么呢,你要真不喜欢人家,你早干嘛去了?”
乔引濂气死了,他说的还少吗?是他们根本就不听啊!
何书杨见状,继续火上浇油地说:“怎么,不是你之前说她性格好?”
乔引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哪里是说她性格好,他的原话明明是:“她有啥说啥,不像别的女孩子,还需要人猜,还挺省事的。”
乔引濂觉得何书杨这个人就是纯纯的搅事精,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有完没完,怎么,我跟别的女的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