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出了地牢,便吩咐高奇带着几名暗卫,去洛阳的个个县府搜寻记录义仓捐献数量的账册,高奇领命后与几名暗卫,手持晋王的令牌,奔赴每个县,进行证据收集。
王正闻在府里悠闲的看着手里书,似乎并不畏惧晋王的调查,或者说他似乎知道结局,所以一副不作为的状态。
府里的管家倒是十分急切,见自家大人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急的在院落里直转圈。
别转了,你转的我头晕啊,管家忙道:老爷,这晋王殿下已经在查了,您不想个办法应对。
想什么办法,这上头要我这么干,只给了一封密信,且银钱都是通过地下钱庄递上去,我有嘴也说不清楚啊。
查吧查吧,迟早的事。
你们这几日收拾收拾,都散了吧。
可您这官途可就毁了呀,为了这人值吗?
见管家这么说,王正闻也知道他这次怕是九死一生,相比上头给他许下的高官厚禄,冒这个险他觉得值得,人生一世,所谓富贵险中求,不然他一生也只是个地方小吏。
月升日沉,晋王站在驿站的窗口,看着天上遥不可及的月色,心底荡起一层微微涟漪,轻声喃语,也不知她这会在干什么,来洛阳时也未和她好好道别,数日了很是念她,不知她有没有在想我,此时清月坐在梅苑的石凳上,看着空中的月色,双眸起了脉脉含情丝。
恍惚中,秋茗拿着披风站在身后,幽幽的喊了一声“小姐”,清月怔了怔,转头见是秋茗,这夜黑风高的,你在我身后这样唤我,太吓人了,秋茗撇了撇嘴角道:我是怕你受凉,秋茗环视梅苑一周,咱们这院子灯少,四周都是漆黑,只有这院子中间有依稀灯光,其他都隐在夜色里确实吓人。
秋茗将披风披在清月身上,小姐院落风大了,这夜深寒凉小姐坐一会,还是快些回屋歇着吧。
清月轻“嗯”了一声,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就回去,这几日忙都忘记问你,你这几日去静安堂送东西,那王奉仪如何了。
你就放心吧,她恢复的不错,我去都能说上几句话了。
那便好,见贺清月如此担心王奉仪,秋茗眼里泛起一层崇敬之意,道了句:小姐,我觉得你与常人不同。
如何不同?
待人不同,不像那些贵人,把人分了三六九等,可你眼里没有贵贱。
清月微微一笑道:贵贱只在人心,这世间事变化万千,哪有人会一直贵,哪有人一直贱,风水轮流转罢了,前朝昔日是人前显贵的公主,今日沦为女仆,也大有人在。
所以,何为贵贱呐?世事无常才是常态罢了。
回去吧,备些热水,我要沐浴,秋茗虽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是应了,都备好了,清月入屋,直奔浴房。
晋王把在洛阳买的各种小吃食还有一些新鲜玩意交给一名护卫,让其将东西直接送到梅苑中,护卫领命便骑马往大兴而来。
高奇带着晋王的令牌,事情办的格外顺利,证据收集完,便回到驿站,交给晋王,晋王看着账册,与义仓所剩粮食,相差极大,真是贪得无厌,败坏风气。
二日后,又一次审理李源,晋王问道,王大人,可有什么新的证据,王正闻,忙道,臣觉得指正李源的已是铁证。
哈哈哈....王大人还真是自信啊,本王这几天倒是收获不小,说罢,便让高奇搜罗上来的账册递给王正闻,还有各个县写的证词,及相关人证。
王大人,这里每一条证据都指向你....晋王慢条斯理的说道。
王正闻并无任何惊讶,似乎早已预知结果,便跪在堂下,是臣贪污,任由殿下处置。
那大人把贪污的银钱呢?
殿下不知,臣日日在府中玩乐,打赏歌姬舞姬酒宴流水一样的银子往外花,那些银两根本就不够,都花完了,王正闻说道。
王大人也是世家出身,难道为了银钱不惜断了自己前途吗?还是说这都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见晋王如此猜测,王正闻倒是心力坚毅,目光如炬,殿下,这事是我干的,银钱是我花的,我都认,不必猜度旁人,殿下可以立刻抓我入京。
入京 ,晋王听着王正闻吐出的这两个字,似乎明白了什么,瞥了一眼身前的王正闻,远远看着堂外神思幽远。
大人...希望你不后悔今日的决定,我等着大人说实话的那一天,说完,便令人将王正闻押入大牢,当堂放了李源,并官复原职。
回到驿站后,晋王还是一副狐疑的样子,高奇在身旁不解的看着晋王,殿下,这案子都有结果了,怎么还觉得有不解的地方吗?
当然有不解的地方,见晋王如此神色又犹疑了一会道:算了,先把王正闻关上几天,看看情况,牢里让暗卫轮番守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通知我,还有,把王正闻下狱的消息传出去,就说他不认罪,我们也找到新的证据,与京城有关,这些消息虚虚实实的给散开来。
高奇懵一脸的退出门外,殿下这操作也太。
晋王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抿唇浅笑,我倒要看看这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带着信的护卫也来到了梅苑,将包裹交了丫头秋茗,这是殿下给夫人的,秋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