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看着路两边零零散散的倒在枯草上的百姓,师兄,这些是逃难的难民,还是被传染病患啊?
怕是带病的难民啊,看来这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啊!顾梓松叹息了一声。
清月与顾梓松一路行至另一个村落,这里怎么也这么多难民啊,顾梓松听着清月的呢喃,下了马车,查看着路上行人缓慢,顾梓松拦住路过的一位大娘,问道:大娘你们是从哪里来啊,我们是安县人,我们哪里今年旱灾,颗粒无收,挨到冬日里,那只又突发疫病,一路乞讨到这里,求个活命。
顾梓松扫了一眼周围,四处荒芜,只有前面路两边都有一些废弃的草屋,月儿,我们就在前面先找个地方吧!
前行一盏茶的功夫,几人便在路边支起临时的帐篷,为路上的行人问诊,送药,送吃食,许是因为有吃的,大批难民都往这边涌来,清月和顾梓松看着所剩不多的食物,这么多人怎么分啊!我们吃的东西也不够了。
清月默了片刻,济世堂离西门最近,拿出一块玉牌递给骆琰,你去,拿这个东西到城门口找秋蝉,她会把东西送到西城门口,你去城门口接应把东西带过来。
转身看着顾梓松,师兄,你用你的飞鸽传信到济世堂,让秋蝉准备粮食,药材,冬衣等送至西城门处,有人手持我的令牌接应。
顾梓松看着清月,问道:你准备动自己的私产救这些百姓?
那还能怎么办,花我的银子我也很心疼呢,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见清月呢喃眼眸里起了悲悯。
顾梓松很不屑的忿的扫了一圈周围,这种情况,本该是朝廷来解决,不曾想,这巍巍皇城下,竟关了城门对百姓不管不问,大小京中官员是如此做派,真是令人齿寒。
师兄,你就别感叹了,现在这情况,还是先解决这些病患比较重要,听着清月浅语,二人便又投入到问诊施药中。
殿下,等这几日忙完,送走大师,我们就可以回大兴了,高奇碎念着,晋王瞥了一眼高奇,你这什么时候比我还惦记回大兴了。
门外一小厮见了晋王忙道:殿下,您的信。
晋王急忙上前,小斯将信件递到晋王手中,晋王看着信封,这是王府的书信。
晋王忙拆开,映入眼帘的是吕德仁的字迹,晋王看完,慌乱急切的思绪在脸上蔓延开,高奇接过书信,侧妃出府一月有余了未归,大兴城外现在疫病蔓延,病死无数人,朝廷派兵镇压难民,且封了城门,只准出,不准进,老奴不能出城寻找,侧妃如今也不知所踪。
看着书信,晋王心里万般纠缠,既挂心清月安危,又要应对江南事务,只在闲暇时才思量: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高奇看着晋王的喃语,殿下,江南这边已然妥帖,您要是担心侧妃,我们提前回去吧。
也好,那下午把这里一些后续事宜交接给刺史,我们下午便出发,即刻返回大兴。
清月这边一连数日看病问诊,布施药物,顾梓松看着清月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便想让清月先到吴家去,清月却说:大师兄,你就别管我了,还是忙正事要紧。
顾梓松看着不断涌来的灾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样吧,我去一趟安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千颂见主人要走,忙道:主人我和你一起吧,你留下来照顾我师妹。
师兄,让他跟着你吧,我这有陆离呢。
那不行,这里灾民又多,千颂留下来,我安心些,见顾梓松这么说,贺清月也不好推辞。
下午顾梓松便一人前往安县,清月还在帮这些难民问诊布施,书意在村里听说清月在前面的废村布施,便带着几个姑娘婶子前来帮忙。
有人帮着熬粥,熬药,清月与秋茗也得空能吃上饭,每次到吃饭的时候,秋茗都把饭拿到不远处的亭子里面与清月吃,说是那边人太多了,空气都不流通,怕把病气过给清月,这边亭子坐落在此处地势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俯瞰一切。
这一日清月与秋茗正吃着饼子,听着亭子下面的干渠里面似乎有异动,二人慌乱的对视了一眼,便往下看去,一个一身青衣的人趴在草丛里,这是?这不会是难民。
秋茗听着清月的碎念,脸色微白,走,我们下去看看,秋茗看着清月顺着草丛往下走,忙劝道,小姐,你看这半天,那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估计都死透了,就别下去看了吧,清月听着秋茗的碎语,并未打算放弃,还是想下去看看。
小姐,要不我叫陆离和千颂下去,这河道虽然干了,但是下面还是荆棘丛生,河道又深,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呀,小姐,你就听我的吧,清月听着秋茗的劝慰,“行吧,那你去叫人,我在这看着”。
不一会儿,秋茗带着陆离和千颂便来了,顺着清月的指引的方向,下了河道,看着趴在草丛里的人,清月问道,怎么样啊!
陆离顿了顿说道:夫人,这人还有气,没死。
那你们把人抬上来吧。
不行啊,夫人,这人身上有伤,腿好像也断了,不能抬,还是背上来妥帖。
那陆离劳烦你了,把他背上来吧。
陆离将人背上来,平放在亭子里,清月蹲在身旁,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