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点头,“好,那就一月后启程,不得有误。”
沈洛枫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便知沈洛枫的意思,他这是要除掉林盖。毕竟林盖已到迟暮之年,若此时派他去勉族,这一路上跨山越海,长途跋涉,一路奔波下来,林盖定是吃不消的。
可满朝文武皆知沈洛枫的脾性,若此时出面为林盖说话,必也会被他牵连,与其自找麻烦,还不如冷眼旁观,明哲保身。
林盖自知自己逃不掉了,沈洛枫本就嫌他多言啰嗦,多年的教育终是教了一头白眼狼啊!
可他又能如何呢?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盖是忠臣,自不会违逆沈洛枫。
林盖和沈洛羽行礼,异口同声道:“臣/老臣遵旨!”
早朝过后,百官散去。
华阳宫中,魏翎坐于上座,沈洛枫坐于一旁的高椅上。
自从沈洛枫以为唐浅去世后,他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残暴。他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如今已没人能套住他半分。
至于杀人也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魏翎解释道:“陛下,您今日让林太傅出使勉族,这是从心里就想杀了他吗?”
沈洛枫轻蹙秀眉,不悦道:“怎么?母后是想给他说情吗?”
魏翎浅笑,“怎会?哀家只是想说,皇儿思虑不周,若单单只让他出使勉族,他是决计不会死在路上的。”
沈洛枫见魏翎没有阻止他,反而支持他,他紧蹙的秀眉才舒展开来,虚心请教道:“那母后可是有什么好计策了?”
魏翎笑意加深,“其一,派禁军看管摄政王府,并下旨,只要摄政王及府内人敢出王府一步,立即绞杀,不得放过。其二,派杀手埋伏在勉族境内,只要林盖死在海上,皇儿不仅可以不用担杀死忠臣的罪名,还可以反说勉族有造反之心,以此为由攻打勉族,届时即可为寒国开疆拓土,又可掩盖皇儿恶意杀死林盖的罪名。一举两得。最后,再派摄政王出兵平叛勉族,待他凯旋时,就再一次下旨收了他的兵权,如若他抗旨不尊,便以谋逆罪处置,但若是他乖乖交出了兵权,这时也可看出他对陛下的忠心了。”
魏翎一席话说到了沈洛枫的心里。本来一个魏翎他就够烦了,现在又多出个林盖。
林盖以为自己教了他这个皇帝,就可以骑在他头上说三道四,耀武扬威吗?
不可能,这个天下还不姓林!
沈洛枫只觉这个主意不错,他立马就下了旨意,让人带着禁军将摄政王府团团包围后,又下令命皇宫里九品或已到宗师的影卫立刻出发,去海上埋伏。
他派了十人,十人领命后,便离去了。
轩府中,虞清欢和沈洛轩对坐于蒲团前,中间的矮几上摆满了虞清欢爱吃的糕点。
虞清欢坐了半天,沈洛轩一句话都不说。但却还是细心的为她倒茶添置她爱吃的糕点。
虞清欢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道:“我听说恒帝下旨,重农抑商,第一个就要朝江家下手,此事还派给了沈洛羽督办。”
沈洛轩淡淡道了句,“与你无关的事,别管别问。”
虞清欢心里无奈,又得哄。
虞清欢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沈洛轩抿了抿唇,“别多想,我没有不开心。”
虞清欢站起身走到沈洛轩身旁蹲下,她伸双手去碰住沈洛轩的脸,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关心道:“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洛轩刚想说话,眸光却瞥见她手腕上的玉镯。虞清欢也注意到了,她连忙想要收手时,沈洛轩突然抓住了她戴着手镯的手腕,虞清欢心里慌张,糟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这镯子不会令他更加生气吧?
这镯子自陌风送她的那一日起,虞清欢就日夜戴着,从未拿下过。所以才导致她今日忘记将镯子从手腕取下了。若放在平日沈洛轩没生气倒也无妨,可现在……
沈洛轩松开虞清欢的手腕,只轻声道:“清欢,你不必用这招对付我,我不会再信你了。还有,我没怪你,你就当是我自己发疯好了。最后,清欢,江家的事与你无关,我能处理好。你别管了。”
虞清欢冷笑一声,“沈洛轩,你若打不过玉安,就保不住江家。毕竟,沈洛羽他是有心要针对你,就算江玉松散尽家财,解散全府下人,自己携家人逃命,那也总要有人留下来善后。而且既是针对,那就算是你有法子让沈洛枫不杀江家人,可沈洛羽又怎会轻易放过江家。毕竟你沈洛轩只是不争又不是无能,此刻若不借机断你左膀右臂,又更待何时呢?再者,沈洛羽查抄江家对他也有利,毕竟江家财大气粗,私下土地房产颇多,若不是江家人低调谦逊,人脉遍布天下,又懂得收敛藏拙,再加上暗中又有你相助,恐怕早就被你父皇查抄了。而沈洛羽查抄江家,也是想着自己能分上一杯羹。”
沈洛轩以前的傲气如今在虞清欢面前荡然无存,他发现和虞清欢相处的越久,他就越不想在她面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沈洛轩出奇的没有回怼虞清欢,只是不解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虞清欢倒了一杯热茶,端到沈洛轩面前。她满身傲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