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唐浅万念俱灰,因为穆若宁作为他最后的希望,身旁却有了别的女子。
穆若宁只觉痛心切骨,心如刀刺,他痛的连声音都嘶哑了。他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在心里责怪唐浅爱慕虚荣,嫁给了沈洛枫。
当年他来抢亲时,他以为唐浅与自己说的话是因为唐浅真的喜欢沈洛枫,所以他才想着成全她,不曾想,这八年她竟过得这么苦。
“嘀嗒……”一声,穆若宁顺着发出的声响去看,只见唐浅的掌心里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那血形成血滴顺着掌心滴到矮几上。
穆若宁心疼的立马伸手一把握住唐浅的手腕,此刻的他已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也不管她是不是皇帝的女人了。穆若宁着急忙慌下,用空出来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衣服上忙撕下一角,给唐浅擦拭掌心血,还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穆若宁知道唐浅委屈,也不打算再说些让唐浅伤心的话,他轻声细语道:“娘娘,您在这稍坐,末将去取金疮药。”
唐浅急忙阻拦道:“你先别去,我还有一事要说。是关于你父母战死银川的事……”
穆若宁不解,“我父母战死银川?”
唐浅微微点头,她把吕薇和穆泰真正的死因和穆若宁细细说了一遍。
穆若宁在得知父母真正的死因后,心里已疼到麻木。唐浅的两件事对穆若宁而言是连二连三的打击,穆若宁只觉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他团团包裹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沈洛枫因为一张舆图害死了他的父母,他从痛转恨,一恨沈洛枫是个昏君,听从权臣之言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二是夺妻之恨!
“呵哈哈哈……”穆若宁苦笑出声,五分恨三分痛还有二分癫狂。
这疯狂的模样,像是一匹嗜血吃人的狼,好似下一刻他就要用锋利的爪牙将人撕成碎片。
唐浅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眸子,美的艳丽,可也骇人,唐浅被吓的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她结结巴巴唤了句,“宁,宁哥哥……”
穆若宁知道,吓到他的浅浅了。他深吸一口气,闭眼缓缓叹出,再睁眼那双眸子温和了不少,他强颜欢笑道:“浅浅,从丰都到芒州这一路辛苦了吧?走吧,我带你回房休息。”
唐浅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她乖乖的跟着穆若宁离去。
夜半子时,繁州宵禁。
大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火烛已熄,只有天上的一轮圆月洒下的银辉照耀大地。
江府中,奴仆下人都在收拾行囊,准备逃离江府。
因沈洛羽已派人分别去十二州查抄江家所有分铺,所以江玉松已飞鸽传书给十州的每家江家分铺掌柜传递消息,让他们解散江家分铺,收拾行李,各奔东西。
至于入户在鄞州做生意的江家分铺,虞清欢已和谢婉说过,让她务必保住江家分铺,谢婉既是领了虞清欢的命令,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去护住在鄞州的江家分铺。
而繁州是江家主店,自是由江玉松回来亲自解散。
江玉松手拿佩剑站在院中,江柳儿从屋里出来,她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江玉松伸手从她肩上拿过包袱自己背好。
江柳儿看着江府里慌慌张张,忙忙碌碌的人群,江柳儿问道:“哥,离开了繁州,我们去哪啊?”
江玉松应道:“我们去鄞州。”
“那他们也跟着我们一起去鄞州吗?”
江玉松摇摇头,“不,我将他们全部解散了。我们两去鄞州。”
江柳儿乖巧的点点头。
屋檐上,虞清欢和沈洛轩飞身而下,站在江玉松和江柳儿面前。
江柳儿见到沈洛轩,刚要上前时,却被江玉松拉住衣袖,江柳儿见此,也只好乖乖站在江玉松身旁。
沈洛轩看了一眼江府里还未散尽的下人,有些不满道:“玉安已经到繁州了,你赶紧让府里人全部散了吧!”
江玉松刚应了句,“是!”后,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屋檐上,虞清欢向着屋檐看去,只见是玉安。
虞清欢急忙道了句,“你们先走,我断后!”
沈洛轩虽担心虞清欢,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较为理智的。他轻声道了句,“浮生,不许受伤!若打不过你就跑。浮生,等我将他们送到安全地方,我就回来找你。”
虞清欢微微点头,“好!”
沈洛轩没有废话,转身就带着江玉松和江柳儿离去。而江府下人,也是贪心不足,在里面一直拿着江府值钱的东西,现在只因江府有人要来屠府时,他们才知保命,他们拼命逃离江府,只可惜晚了,因为,有数百黑衣人冲了进来,在府里进行了残忍的屠杀。
“啊啊啊啊!!!!!!”
嘶声力竭的惨叫,哀求怒嚎,男女老幼的哭声都在这静谧的黑夜里响成一片。下人们死状惨烈,浓稠的鲜血将整个江府渲染成一片猩红,今晚的江府仿若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沃千里。
“呲!”的一声,是长剑出鞘的声音,只见银光一闪,恍如白昼,凌云霄凌空一划,剑气如虹,横扫一片,两个黑衣人便在当场被劈成半夜,鲜血四溅而亡。
陌风飞身到虞清欢身侧,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