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学生对容铮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容铮的势力从朝中遍布到各城各县。而满朝文武里,有一半都是他的人。
至于王谏是个贪婪自私,颇有野心的人。他渴望权利金钱,为此能不惜一切,用尽手段。
在朝中,尤寞、王谏、容铮、严翔、孔疆、樊润、王荣这七人是祁言昱眼中的刺,一直都想拔除,而其次就是祁言琛,祁宣楠和温庭深了。
“夫人,大人命奴婢来请夫人去前厅用膳。”
珊珊循声看去,只见小翠毕恭毕敬站在门口。
珊珊笑着应道:“好!”
珊珊语毕,伸手将桌上的宣纸一把抓起后,在手上使劲搓揉,直到纸张被碾成纸屑后,才拿着纸屑出了门,路过府中鱼塘时,便将纸张扔了进去。
纸一进水,便被腐蚀,再由鱼乱拱几下后,纸不仅四分五裂,还碎成点点滴滴沉到了池底。
傍晚,虞泽宇刚准备上榻安睡,就听见一阵书声琅琅。虞泽宇披上外衣,穿上布鞋,朝着声音寻去。
虞泽宇来到院中的一间草屋,她推开门,只见草屋中燃着一盏煤油灯,灯火微弱,照不亮整间草屋,但照亮桌台和台上书简倒是绰绰有余。
那书台前坐着一个五十五岁的老者。老者脸上面黄肌瘦,鹤发鸡皮,手上满是厚茧。他穿着布衣,手拿书简正在边看边读。
由于老者看的过于入迷,所以他没有察觉到虞泽宇的到来。
虞泽宇打断道:“老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断您读书的。只是,您为什么不白天读,非要等到晚上呢?”
老者没有生气,只一脸笑道:“公子,是老朽打扰到您休息了吗?”老者轻轻叹气,无奈道:“白日要做活呀,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虞泽宇自来到风大娘的布庄后,就没见过夏纪,这个人不会就是风大娘的丈夫夏纪吧?
虞泽宇问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夏纪夏先生?”
夏纪微微点头,“正是!”
虞泽宇自我介绍道:“小子小宇!是风大娘收留回来的难民。现下正在布庄中给风大娘干活,既是养伤也是希望能以此讨得一口饭吃。”
“既如此,那你就好好在这干活吧!老朽的内子也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她嘴硬心软,最是良善。公子在这,只要肯好好干活,她也不会亏待了你。”
虞泽宇颔首,“多谢!夏先生,听风大娘说,您赶考多年,却迟迟不中榜?”
一句话说到了夏纪心中的痛,夏纪从十八岁就科考,赶考了十次,落榜了十次,花费了三十年的时光。而夏仲从十八岁就赶考,落榜三次,今年是夏仲赶考的第四年。
天不遂人愿,事常逆己心。
寒窗苦读十八载,考了十次,次次落榜,一生到头,希望落空。满腹才学,报国无门。
夏纪连连叹息道:“是啊,才学不济,本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入京后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虞泽宇走上前,看见桌台上的书简下,还有一张白纸被遮掩。虞泽宇行了一礼,问道:“先生,可否将您平时看的书写的文借我一观?”
夏仲也没多想,便直接将书简下的白纸递给虞泽宇,虞泽宇接过后,夏仲解释道:“只是随笔一写。”
虞泽宇打开一看,只见纸上白纸黑字,字迹龙飞凤舞,下笔有神,倒也是一手好字。纸面平整干净,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纸上写着:
天下犹人之体,腹心充实,四支虽病,终无大患。治国者,必以奉法为重。使人知廉耻,讲礼仪,有品格。
开阡陌,重农桑,奖军功。开垦荒地,使百姓人人自力更生,使国中富足,使前线将士粮草不断。
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天生民而立之君,君犹舟也,民犹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当听民心,民安土重迁,不可卒变,易以顺行,难以逆动,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善为国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司其职、各尽其本,不可僭越、不可乱位。君爱民如子,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谓大同。
虞泽宇看完,不禁感叹,此等文采,竟考了三十年不得志?但反过来一想也不对。
朝堂里的官员好像从来都轮不到寒门学子,都是官家子弟和富家子弟才能中榜中举的。
家境贫寒便是受人欺负的根本所在,夏纪出身寒门,如无根之萍,长不成栋梁之材。
虞泽宇哀叹,“先生惊世之才,真是可惜了!”
夏纪行了一礼,“多谢公子还能欣赏老朽写的胡言乱语之言!只可惜老朽写的不过只是信笔涂鸦而已,实在是禁不起公子这一夸!”
虞泽宇回礼,“先生自谦了!”
虞泽宇看了一眼夜空,月光清如水,深秋寒风吹。夜幕中,月影婆娑,点缀繁星万点,银河流泻。
夜景虽美,可时辰已晚。
虞泽宇明早还要起来帮风大娘干活,养好伤后去鄞州。虞泽宇行了一礼,“夏先生,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歇息了。夜里风大,先生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