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看来你暂时是出不去了。”果酒将窗帘拉上去,瞥了一眼刚刚将电话挂掉,脸色无比惨白的雪莉一眼,“这病房位于医务室的最里面,要出去必须经过简陋的手术室,但以你的年龄和性别应该受不了那里的惨状吧。”
雪莉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动到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瞳孔略微有些溃散。
难道,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她得一直呆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照顾吉普生这个无比危险的男人?
那位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怕吉普生兽性大发在这里直接办了她?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难道就因为研究陷入瓶颈,她暂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组织就要进行优劣淘汰的把戏暗中处理掉她么?
可是也不对,APTX4869的研究经常会出这种状况,组织如果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怪罪她,她早就死了不下数十次了……
“你不用担心。”靠在窗框旁边的果酒和雪莉在研究所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轻而易举就能够从她的蹙眉动作里想到很多事情,“组织如果要杀你,才不会这么拖拖拉拉,这次其实真的是要你照顾吉普生。”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雪莉反问。
果酒抬起手,指了指他们脚下所踩的地面:“因为你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外面的景色恐怖了点,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特别是医疗用具,全部照搬组织的最高水准。”
雪莉沉默了一下,事实的确是这样没错,不容她反驳,可是……“那为何组织要派我来照顾吉普生,我对医术又不怎么擅长。”她的意思是完全可以找真正的护士来照理。
“那位想要让你监视吉普生,半个月的时间足矣,好运的话,也可以从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桀骜不驯的他身上套出很多资料,什么都可以,真没有的话,随便抽些血用在研究上也会有大突破。”
果酒的意思是,某人全身都是宝,得好好利用才对。
不过显然雪莉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因为事实上,她早就知道吉普生的身上有很多关于APTX的宝藏,还是从琴酒口中得知的,所以听到果酒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另一个疑问。
“你说那位大人让我监视吉普生?那么我懂了,实际上那位要困住的人不是我,而是吉普生,可我觉得以吉普生的炸弹技巧,这里应该困不住他才对。”
这句话刚刚问出来,雪莉就看到果酒一向死板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扭曲而僵硬,好奇不由地更甚。
“实不相瞒,我的朋友的上司就是吉普生,所以我对他的事情略有耳闻。”果酒的表情很是微妙,“他虽然对机械无比热衷和擅长,却担当收集情报的后勤工作,原因就是他对血束手无策。”
通俗点来说就是晕血,她想得没错吧?
他真的是组织的人吗?怎么会有这种万万要不得的可笑毛病?
雪莉想笑又不敢笑,看着同样一脸无奈表情的果酒,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柔和的弧度:“他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是组织成员的组织成员了,竟然会晕血,的确,如果晕血的人呆在这里,连外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何谈逃离?”
“别小看组织的心思缜密。”果酒淡淡地搭了一句话,“所以,你就安心地呆在这里,就当作是休假,放松点,反正吉普生的腿脚不方便,对你作不出什么坏事。”
这么说她倒是放心了,就是希望那家伙不要带一堆炸弹过来,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吧,医务室是不允许带这种会影响医疗设备的玩意儿进来,所以说到底她还是安全的。
雪莉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离说好的凌晨十二点还有大概三十分钟,他什么时候才能来,不会毁约了吧?”
“那倒不可能,吉普生和琴酒一样,都很重视时间。他说来,就一定会来。”
果酒略微皱起眉反驳了一句。
“但是我希望他别压在最后一秒过来,我得确认他来了之后,把BOSS吩咐我设置在医疗设备里的程序打开进行记录。可是我现在就很困了,很想要回去睡觉。”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不耐烦地嘀咕,什么生物钟都被破坏了,玩程序都没有精力了……
组织里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雪莉瞥了一眼表情一本正经却在不间断嘀嘀咕咕的果酒,不忍直视地别开目光,却正好看到推门而入的黑泽银,微微一愣,不确定地打了声招呼:“吉普生?”
果酒收敛了唧唧歪歪,也是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也是不免瞳孔轻缩。
站在门口的人看上去显得奇装异服,一身雪白倒是正常,可是眼睛的部位竟然蒙上一条厚厚的绷带遮挡视线,双手同样持着一条白布,不过这条白布的上面有不少部位沾染了鲜血,看上去异常诡异。
如果真要给个形容词,用白无常来表述最好不过。
“抱歉抱歉,从地下室到这个房间的道路上有太多我不喜欢的颜色,所以我只好麻烦带路的斗牛士帮我把白布的另一边系到这里的门把上,让我靠摸索走过来。”
黑泽银自然也察觉到两人怪异地目光,连忙摆手解释,同时还不忘将白布扔到外头,啪地一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