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想多多关注一下陈瑞和瑞秋那边的情况,但想到我今晚有更要紧的任务在身,不得不快速吃几块蛋糕填饱肚子,瘸着腿向宴会厅大门口的位置挪去。现在不比刚才,望向大门口的视线不论在哪里都会有重重障碍,只有在入口处守着才最保险。
第二支舞的音乐结束,我的陌生舞伴又进到舞池寻找新的舞伴,视线范围之内没人注意到我,我忍着脚痛,若无其事地慢慢往门口走去。我尽量贴着边走,一路上不是扶着墙就是扶着桌子,生怕对脚踝造成二次伤害。这么走,起码还要走一支舞的时间。
唉,该死的宴会厅,怎么这么大?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入口的方向,没注意看路,忽然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紧接着发出一阵塑料和纸张摩擦的声音,我赶紧低头看去,脚下是一坨被蓝白相间的包装纸包裹住的东西。
原来不小心踩到了谁做的捧花,罪过、罪过。
我四周看了一圈,方圆三米内没有人,再扩大些范围,没有人在特别着急地在寻找,也没有人表情特别生气地想指责。
这是个没人要的花。
竟然也有人和我一样不想送花,我心想,那也不能扔在这儿啊,真没有公德心。
我正要喊个侍女来收拾一下,正前方没有,我转头往左后侧看去,那是我走过来之前所在的方向,我记得那里一直站着一位侍女在待命。视线流转之间,一个身影急匆匆朝我走来。
“李小姐。”他语气十分着急,“是受伤了吗?”
他的眼睛我再熟悉不过,现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陈瑞,怎么这么叫我?”
被关心的感觉很好,但听到这个称呼,我觉得实在有点好笑,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我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对我身体健康状况的重视程度,又正色道,“问题不大,不用担心。公主呢?不陪她跳舞了?”
“陪什么陪?我就听见你叫唤一声,再一找你人没影了。我赶紧就要去找你,她死活拉着我跳完一整首歌。整首半首的能有什么区别?哭哭哭,就知道哭。”
陈瑞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眉头皱得这么可爱。
“对哦,她为什么哭?”我好奇道。
“唉,不说她了。你怎么会受伤?伤到哪儿了?”
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呢...
见我没有立刻回答,陈瑞又问了一次,“嗯?伤到哪儿了?”他顿了顿,问,“崴脚了?”虽是问句,但语气已经有八分的肯定。
“嗯...”
“我看看。”说着,他弯下腰,就要去掀我的裙角。
“诶诶诶!不用!”
我忙用我那条好腿带着这条瘸腿后退一步,这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看着,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指着那束花说,“这个,你帮我捡一下。”
陈瑞依言帮我捡起来,一边掸包装上的灰,一边左右看了看里面的花,问,“你做的?挺好看。”
“不是,我刚不小心踩到了。”
“我想也是。”陈瑞点点头,“不是你的风格。”
他用一只胳膊夹着那束花,另一只胳膊半弯曲伸出来,示意我把手搭上来。我没和他客气,紧紧地抓了上去。
刚才花束躺在地上,包装纸高高翘起,把里面的花完全挡住,我没在意。现在陈瑞这么一说我倒来了兴趣,想看看我的风格是什么风格,不是我的风格又是什么风格?
微微探头向他另一侧胳膊底下夹着的花看去,我一愣,这花...
“这是桔梗和栀子花吧!”我惊呼一声,不等陈瑞回答,慌忙朝四周看去。
这是维维安做的那束花。花在这里,那她人呢?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维维安可能出了什么事,这不是女人的第六感,而是在见证了维维安认真细致地选花插花的全过程以后,我不相信她会粗心到把这一束寓意“永恒的爱”的花弄丢,更不可能故意丢掉。
怎么办?维维安并不在视线范围内。怎么办?
我在到底去找维维安还是盯灰姑娘这两件事中犹豫不决。去找维维安吗?灰姑娘应该很快就来了吧。但如果只顾我的任务,维维安该怎么办?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陈瑞见我面色凝重,关怀地问道。
“你认识维维安吗?”我问他。
“不认识。她怎么了?”
“这束花是她的,可是现在这花被丢在这儿了。我今天下午一直和她在一起,我的花也是她帮我做的,虽然最后我扔了。她很喜欢花花草草,她也很用心地做了这束花,可是为什么这花被丢在这儿了?虽然我也把我的花扔了,但这不一样,你知道这两种花的花语是什么吗?是‘永恒的爱’。你说,如果她没有喜欢一个人,何必特意找这两种花呢?”我有些着急,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她是我朋友,我很担心她。但是灰姑娘,灰姑娘她,我有任务,我不知道...”
陈瑞的神情也跟着我一起凝重起来。
我知道,尽管我说话着急,但我的心情他都能明白。
“这样,你跟我说一下维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