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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1 / 2)

见得这样的情景多了,霍止瘁有时真想打开这家伙的脑袋,好好瞧一瞧。

“所谓的天才……难道都是这种德行?”

霍止瘁现在基本可以笃定,如果进食喝水睡眠不再是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霍去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从自身的日常生活中舍弃,然后将剩余的时间和力量,继续投入到他的军事研究中。

喏,像现在不就是?

卫青陪着卫媪,一边说起过年时的安排,一边还要回应着孩子们的七嘴八舌的各色问题,好不温馨。

而一旁的霍去病,眼睛盯着耳杯,修长的手指在席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他那神游太虚的模样,家里人早已习惯,甚至连霍止瘁和霍光这样的后来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宗祠明堂那儿我都命人布置妥当了,还有岁首那日,我与去病待朝贺之后,一定尽早回来。”

“你们在宫里事忙,不急。只是家里那些安排的鱼龙戏什么的,你让娃娃们多看会儿,夜深我坐不住,想回来先躺躺。”

“阿母,腰还酸不?您若是累了,改日什么时候再看都成。”

“我腰还成,就是腊月里事多人又杂,送走客人后,我便想偷个懒。”

卫媪笑了笑,卫青也笑了。他正要说话时,忽然听见一旁的霍去病开口:

“大母,等您休息好了,孙儿亲自演傩戏给您瞧!”

卫媪笑着摇头。“那些我早瞧过啦,你们不用忙。还记得去岁后元三年,我进宫里拜见皇后殿下,看着底下的人在演傩戏瘟神,晃得人眼睛花、头都疼!”

卫青微觉错愕,正要说话时,却听霍去病好笑道:

“大母,您上回进宫是去年不错!可哪有什么后元三年、哪儿来的后元?如今的年号您都记错了?”

卫媪眨眨眼,一脸困惑。“去年我进过宫里……不是后元三年?”

霍去病笑看外祖母。“那时您进宫两回,一次是岁首那日,一次是册立皇太子殿下。但乃是元狩元年!”

底下的三个小孩听了,也来凑热闹。

卫登高声说道:“就是啊,大母!那时咱们一块进宫,您还事先交待我们见了太子殿下要如何行礼跪拜呢!”

“那回好热闹!陛下赏了好多东西,家里来了好多客人,吵得我们不敢出去了!”

“你就知道躲起来叫阿父找,的确是不敢出去!”

面对着儿孙们善意的玩笑,卫媪连着“哦”了好几声,自言自语道:

“对,是进宫,是进去……”

不过,看她的神色,似乎仍在努力回忆着,却没有下文。

“不是后元三年,如今……我记得,那年是有什么来着,是什么……”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霍止瘁仿佛听见,主位上的卫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念叨着。

来到长安后的第一个岁首,就这样悄悄地走来了。

十月初一,卫府和长安城中的官宦人家一样,各处门上张贴着神荼和郁垒这对门神,挂上桃木符,以求驱鬼辟邪。

府中处处焕然一新,主人们是不消说了,连底下侍候的仆役们也换上了新装新鞋。

这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霍止瘁就被婢女们催促着起来,打扮好送到前边。

在那儿,霍光和他那位了不起的兄长与她汇合后,再前往正院。

全家人一起,由负责担任临时陪祭官的门大夫和西宾老师引领着,来到位于大宅中轴线末端、正院大后方的宗祠。

这座木制结构的明堂里,供奉着卫家祖先。

各色祭礼都已经齐备,由卫青从陪祭官手中接过椒柏酒,敬献在主案上。

霍止瘁心中好奇,微微抬眼打量。

只见在主案后方的整面墙壁上,从高到低放置着好些牌位。

正中央最高处的神主,是方才卫青亲手从宗祠西边墙壁龛里捧出摆放在案后的,上面粉底黑字题着几个字:

“先考卫公讳成府君之神主”

看来这就是卫媪的丈夫、卫青名义上的父亲。

从神主的规格来看,这和她曾经在霍家见过的平民神主没什么区别。

另外,在陈设神主的木座下方,还有几块牌位。

东侧独有一块,上面大书着“先兄卫公讳长君侍中之神主”。

西边一块,上面写的是“先室赵氏讳初细君之神主”。

这两个牌位,立神主的皆是卫青之名。

最底下的两块牌位写的内容几乎一样,只是名字不同。

一块是“先妣卫母王氏室人之神主”,另一个则是“先妣卫母韩氏室人之神主”。

这两个牌位,旁边还各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立神主之人的名字。

前者是“男伉不疑奉祀”,后者则是“男登奉祀”。

看来这就是卫青已经过世的妻妾。

这些神主牌皆是用栗木制成,长不逾尺。

霍止瘁心想:“正室和生育过的妾在这上头,不知还有没有小妾因为没儿女,所以连这里都不可能出现……”

祭拜结束后,卫青和霍去病辞别卫媪,进宫朝贺。

而留在府中的诸人,则被家臣和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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