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饶,一副大有与自己拼命的架势。他甚是恼怒,心道:
“我都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一味胡缠!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子愈不想再与她相斗,躲过对方双拳,双手朝上一送,欲将对方推开。
谁知他这一伸,手上所握之处异常柔软,但觉微微隆起,不知是何物。
徐止瘁脑袋里“轰”的一声,身子僵硬,整个人都傻了。
她急忙推搡,但对方那双手臂坚硬如铁,哪里推得开。
子愈“咦”了一声,心中十分纳闷:“怎的她心口处却有两团物事?莫非她衣衫底下穿有匈奴皮甲护体,但若是皮革所制怎会这般软?而且触之生温?这倒奇了。”
他下意识双手微微用劲,捏动掌心物,想要一探这胸甲的材质为何如此古怪。却见面前少女又惊又怒,脸色通红,破口大骂:
“放手!”
子愈被她这一吼,如同头顶霹雳响起。他忽然明白过来,大惊失色,急忙缩手。
徐止瘁气极,右手一扬,结结实实打了少年一记响亮清脆的巴掌。
“无赖!”
若然换作在平时,便是十个徐止瘁也不能近这少年的身旁。更遑论是打对方一记耳光。
可是眼下子愈脑中一片混乱,因此猝不及防,挨了女孩的巴掌。
他自知理亏,也不便解释,稍一定神,随即跃开。少年捂着脸扭转头去,不再看徐止瘁。
两人各呆在山石左右两侧,压根不敢瞧向对方的方向。
徐止瘁一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胸前,一边咬牙切齿将对方本人及其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个遍。
每骂一回,最后她还必然没忘记加上“痞子”“色胚”“小人”等盖章定论的结语。
子愈听得一清二楚,他实在忍不住,冷冷说道:
“你骂我便是,敢辱及我家先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料他话刚说完,徐止瘁立刻反驳道:
“那你方才对我就算客气?原来你家家风对女子‘客气’就是对人动手动脚,果然好教养!”
子愈被她堵得无话可回,更因自己那时的举动确实极为失礼。无论怎么瞧,都是自己有错在先。
因此,他不去理睬对方,调稳气息,静立一旁。
二人不约而同闭口不言,夜风习习,阵阵凉意吹拂在徐止瘁发烫的脸颊上。她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羞的。
徐止瘁越想越气,又觉委屈,不由得狠瞪了那边一眼。
只见少年扭头朝向山涧,全然瞧不见他脸色神态如何。
唯见其耳朵上一片绯红,一直延伸至修长的脖颈下。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只狐狸吃完了鸡胗,贼心不死,又溜到山石后头探头探脑,试图趁二人不注意时好从包袱里偷叼食物。
子愈一见它,顿时心头火起。他心想:
“我平日一向洁身自好,今日却被她说成是登徒浪子,都是你这头畜生害的!”
他心念电转,手中长剑“唰”的连刺数下,令人眼花缭乱,已将那狐狸的进退所在纷纷笼住,令其不得逃跑。
狐狸最是小心警惕的性子,一听得风声有异,急忙撤身。
但少年的剑更快,剑花抖落,已然削去它屁股上一大团毛,堪堪见肉。
狐狸惊得乱转,急忙四下闪避。它身法极快,就连少年的利剑一时也奈何不了它,但已是险象横生。
徐止瘁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见他持剑急攻狐狸,不禁看傻眼。
“这人是假傻还是真笨?遇见美女就乱摸胸,遇见狐狸就打架?”
眼见狐狸左蹦右跳,有好几下都差点被剑所刺,徐止瘁担心起来,连忙喊:
“喂!你别杀它!它又没惹你!”
子愈不答,剑身颤动,本是直刺出去的一剑,忽尔在中途变道,削向狐狸尾巴。
狐狸缩脖团身,急忙躲过这一剑。谁知此招却是虚的,子愈手腕轻舒,长剑回刺,砍向狐狸后脑。
狐狸身子翻滚,此剑未中,它却肚皮朝天,瘫倒在山石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