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的车门涌进一阵热气冲击,她却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毛泰久牵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好看的眼眸里,他们都想起了同一句话:
“所以,如果我死了,至少让我的眼角膜再救活一个有需要的人。
申允贞绝望的颤抖着站起身,在下车门的时候甚至因为高度紧张而崴了脚摔进毛泰久的怀里,幸而男人及时的抱住她。
与他们第一次见面让她被人一巴掌打落在沙发上不同...
“...至少,让我的死有些价值...”
颤抖着在毛泰久耳边落下浅浅的话语,申允贞主动离开毛泰久的怀抱。
挽着男人手臂,几乎是全身依靠着男人,她走进了这所自己第一次来的、传说中毛泰久秘密基地的别墅。
毛泰久拿出预先准备的黑色绸缎布条,其实这个东西原本不是给申允贞准备的,但现在他更想给申允贞戴上。
申允贞无所谓,她唯有配合,才能知道在这个别墅里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蒙上眼,所有的感官是剩下嗅觉和听力。
她先闻到的是血腥味,极淡的,混着铁锈的味道。
然后她听到了人挣扎的声音,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皮肤捶打地面的震动...不对,猎物不是她...
她被安置在一个椅子上,皮椅子,毛泰久甚至贴心的让她靠在椅背上...不是那种学校的木椅子,似乎,是和她房间的靠椅触感一致...
再后来,她蒙眼的布条被摘下,看着她依旧紧闭双眼,毛泰久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申允贞,你可以睁眼了。”
该死!
闭眼的行为,在毛泰久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已不再具备意义。
睁开眼,申允贞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毛泰久真正的狩猎场。
这个房间比想象中更大更空旷。
不过申允贞的目光很快就聚焦在自己不远处、被捆绑束缚丢弃的女人身上:
不是韩智慧。
是个陌生女人。
不是自己这个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而且穿着是上班族特有的套装。
这三点让申允贞松了一口气。
毛泰久却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
他拿了两个东西放在申允贞怀里,一件雨衣和一个随身听。
申允贞握着这两个东西,目光落在同样穿着雨衣的毛泰久身上,遍体身寒。
半蹲在申允贞旁边,毛泰久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申允贞的脸,他双手握着申允贞的手臂,认真的说:“允贞,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能行走、有威胁的活证据。”
终于来了。
申允贞崩溃的看着毛泰久,开始不断的摇头,努力的瞪大眼睛防止自己的眼泪滑落。
“你看,我想了好久...怎么样让我深爱的允贞活下去。”
毛泰久更用力的握着申允贞的手臂,声音逐渐变得暗哑:“保守秘密,除了死人...”
申允贞明显的抖了一下。
“就是共犯。”
“允贞呐,成为我的共犯吧。”
穿上雨衣,和我一起杀了眼前的蝼蚁,然后留下证据。
我们就是一伙的!
申允贞还是摇头,泪水模糊了眼眶,唯有咬紧的双唇做最后的努力去祈求。
“或者,你想我放了她?”
申允贞依旧在摇头,她不信毛泰久会放过自己。
但是地板上的女人信了,觉得自己有生的希望,停下挣扎祈求的看着他们...
“我放了她,你替她去死,怎么样?”
毛泰久设想着他和申允贞的另一个可能:“她会跑去报警,然后警察找到这里,看到你的尸体,和我。”
“你说过,[男人的父亲,帮男人逃避抓捕、审判]。”
“男人会因为杀害挚爱女友进监狱,然后以精神障碍免于服刑。”
“在精神病院里,男人度过五年,十年...”
“然后在某一天,当一切热度消退,没有多少人记得女人的死和男人的恶的时候,男人离开精神病院。”
毛泰久突然贴近申允贞,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女人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
申允贞止了泪水,震惊的看着毛泰久。
所以,一直以来不去提那个夜晚,不去提自己说过的一切...是为了这一刻。
把她的预言,把她等待的未来,用她的死去抹杀。
一并抹杀的,还有这段时间他和她编造的男女朋友的假象...
“怎么样?”
毛泰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邪恶的笑着看她,那样肆意且恶劣。
“这个狗血的。”
“富有戏剧性的”
“新故事。”
“允贞喜欢吗?”
申允贞看着毛泰久。
“啊!”
崩溃的尖叫,用尽全力的尖叫,双手抱着头把自己埋进雨衣里、用力的把下巴抵在随声听上,放声的尖叫...
发泄完后,木然的抬头,看着满意自己崩溃的毛泰久。
默默的穿上雨衣,戴上随身听,然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