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意委婉表白后,轩辕善对她的态度便客气多了。
有个说法是什么来着,如果你很讨厌一个人,那就跟他表白,他就会自动远离你。
现在的轩辕善不仅不再对她颐指气使,还会刻意回避与她眼神上的交流,以前上课他总喜欢逼逼赖赖出来挑刺,现在也变得安静许多。
陶知意给他们上的是御剑的课。
上课的地方在松山顶上,云雾缭绕,新弟子们早起爬了两个时辰才到达,直到日出之时,陶知意才姗姗来迟。
她脚踩邀月,翩翩而来,蓝白色漆料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腕上的一对玉环叮当作响。
“早啊。”
陶知意落在他们面前,邀月浮在空中,围着这些毛头小子们又转了一圈,翻滚跳跃,一番炫技,把他们看得瞠目结舌。
队伍中心的轩辕善对此颇为不屑,他冷哼一声,抬眸看到陶知意笑颜,想到那日她的话语,又红着耳朵低下头,心虚地看了眼身侧的‘伏萤’。
他的心是属于伏萤姑娘的。轩辕善心道。
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令玄侧目瞧他一眼,漠然地把注意力放到陶知意的剑上。
陶知意又给邀月换了个剑穗,昨日是蓝的,今日成了粉色。
他摸向腰间,触到柔软的剑穗,他的剑穗也是陶知意做的,她总爱鼓捣这些没用的小东西。
他想着,眉眼也变得柔和起来。
陶知意把邀月收回手中,开始讲课。
“听闻你们天没亮就起来了,辛苦你们。”
她笑着说,“我应该反思自己,竟然辰时才醒。”
底下一片哗然,陶知意又道:“你们学会了御剑术,也可以像我一样。”
“御剑,是用真气去催动剑来行动,其根本还是在于如何运用你自身的真气。”
“如果熟悉了这些技能,不光是御剑。”她捡起路边的树枝,“一根树枝,一片叶子,只要你能找到,都有可以为你所用。”
师弟师妹们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陶知意继续说:
“学会御剑,日行千里不是梦。如果学不会……就会像你们百师兄一样,十几年还是个走地鸡,外出做任务只能蹭别人的剑。”
她光明正大地拿师兄做反面教材,底下的人想笑不敢笑,绷着脸互相推搡。
“所以,这门课虽然基础,但也要好好学。现在把剑拿出来吧。”
陶知意说着,给她百师兄挽回一点形象:“百师兄虽然剑术不行,御剑也不会,心法背不好,但他在阵法方面颇有研究,你们若有对阵法感兴趣的可以去向他请教。”
“但只谈阵法就行了,那些道听途说的谣言,不能当真。”
说完,她给他们布置任务,让剑悬浮起来。
话音刚落,轩辕善御剑而起,穿入云层,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痕。
不多时他又御剑归来,手上多了两个酒壶,一堆人眼巴巴地看着他,轩辕善收剑,站定。
“易如反掌。”
好的,反掌哥。
陶知意笑嘻嘻地没收了他的酒壶,“课上饮酒,罚抄弟子守则一遍。”
“你……”轩辕善微愠,“这是师父给我的。”
老头给的?罪加一等。
陶知意故作惊讶:“这样一来,师父也知道你课上饮酒的事情了。若换成师父来罚,肯定要让你抄上十遍。”
轩辕善鼓起腮:“可师父他夸我学得快。”
“师父最喜欢说反话。”陶知意恐吓他,又在他耳边轻道,“这样,你只需抄一遍,师父那边我来搞定,你若不想抄,我帮你。”
她语气微挑,温热的气息散在轩辕善耳边,他捂着脖子后退两步,眨眼间便红了耳根。
“不、不必,我抄便是!”
“那好。”陶知意从袖中掏出纸笔,“其他人继续练习,轩辕师弟就在那边抄写吧。”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石块,轩辕善脸色一沉:“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松山事务繁多,不定哪天就能用到。”陶知意努嘴,“去吧。”
轩辕善:“……”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当着众位同门尤其是伏萤的面,他也不能言而无信,不情不愿地趴到石块上,撅着屁股写起了罚抄。
解决了一个碍眼的家伙,陶知意心情愉悦,她来到女主身后,看着分天剑上的挂着的剑穗,唇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师妹,可有困难?”
耳边忽然传来关切的声音,令玄侧目看了一眼,道:“没有。”
分天剑被他修理过几次后,已经变得很听话了,一抬手它便浮了起来。
陶知意露出赞许的目光:还得是他们家女主啊。
“不错。”她道。
令玄把剑收回来,转身问她,“师姐很喜欢贴着别人说话吗?”
陶知意:“啊?我吗?”
她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半指,女主忽然转身,两人几乎是脸对着脸。
陶知意呼吸一滞,在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倒映着她微讶的脸。
对方眨眨眼,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像在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