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苔丝,不用太过担心,我很好。”
“您可别跟我说笑了,当我看见您的伤口时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的。”苔丝瞪眼,“现在,恳请您乖乖躺好。”
“那迈克……”我还想挣扎,但是看见苔丝一脸严肃的表情只能放弃,“好吧,我会乖乖躺好,但是,可以麻烦亲爱的苔丝替我去看看迈克吗?那个孩子为了救我身陷险境,他应该也需要人照顾。”
“好好好,只要小姐乖乖听话养伤,我会去看望迈克的。”苔丝无奈,在多次察看我已经认真躺好后才离开了我的房间。
直到我看见苔丝完完全全离开,我才收回视线。
我突然不知道应该需要思考些什么,大脑就像生锈的钟表一样发出咔哒的滞怠声,我什么都想不到。
房间的门被推开,我并不想动,有人朝床边走近。
“父亲大人……”我开了口,想起身。
“莉安娜,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就不要动作了。”公爵帮我盖好了被子,他蓝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我无法评判的光泽,况且他的表情比以往面瘫时还要令我无法琢磨。
“我……没事。”我试图挤出一个微笑。
“你是一个好孩子,是我失职了。”公爵摸着我的头,目光与我对视。
上演在我面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令我无法理解。
“父亲?”
“你好好休息就行,坏人我会全部都抓住的。”公爵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好像还听见管家在房间外的声音,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管家都不会驻足在公爵千金房间附近,那么为什么管家会跟我这边的侍女在说话呢?
我更加疑惑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吗?我摇了摇头,比起轻易认定,我更相信自己笃定的实际。
目前我必须得养好伤,然后抓紧寻找回去的方法。
女主迪米特里娅还是选择了离开。
——富文加尔,对不起。
白发的女人红着眼眶,粉红色眼瞳中闪过一丝决裂,她甩开了男人的手,任凭自己的身体坠落,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不,迪米特里娅!
男人不可置信,他的眼瞳里映出的是自己心爱之人最后的模样,那双宛如黑曜石的双眸更加浑浊了。
他不信,他一定会找出她的。
就连她的死也应该与他捆绑在一起。
从她救起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会再分开了,如同毒蔓攀附着大树,紧紧地严丝合缝地不允许任何东西挤进他们之间。
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人能够指染他们的关系,就连神也叹了一口气。
——那是古魔法阵,以前是一个时空移动的魔法阵,可现在它已经失效变成只能撕裂时空的无用魔法阵了,没人能够破坏或者改变得了这个魔法阵。
——总能找到办法的,我一定会找到她。
男人笑着,明明是英俊帅气的笑脸可是没人敢与他对视,富文加尔疯了。
——人心惶惶,这里是人间的地狱。
——富文加尔·图赛·尤勒斯,你就是一个恶魔!
——或许吧,不然神女也不会亲身渡我。
男人继续将手中的剑往前推了点,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后顺着剑锋流出,然后慢慢变成跟刺杀者一样的黑色。
——你!
沃索隆的皇太子即使身负重伤也倔强着睁着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瞳,金黄的发色显示出他是被光明女神眷恋的皇族。
——哦,对了,还有你,西奥昂·泽菲尔利欧。
男人利落地拔出穿透皇太子的佩剑,然后转身看向双目怒瞪的西奥昂,对方因为失去了一国的储君而染红了双眼,或者说他不仅失去了挚爱也失去了挚友。
——我要杀了你!
——应该是我要杀了你,我恨不得一剑立马杀了你,但我又不得不留下你,你可是迪米特里娅唯一的,牵,挂,我会留下你的小命,直到我接到迪米特里娅。
男人挑断对方的手筋,满意地看见对方丑陋破败的表情。
——富文加尔·图赛·尤勒斯,我要杀了你!!
对于一名骑士来说,失去握住剑柄的双手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位沃索隆的第一骑士从此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剑术。
男人皱着眉,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名为快乐的心情,胸腔的左部泛起丝丝抽疼,如果迪米特里娅看见她是会伤心的。
她是会那样,像个普通的善良人一样,如果有人遭受到了不幸,迪米特里娅就会同情。
——西奥昂,迪米特里娅会亲手斩断对你的情缘,然后她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我的喜爱中来。
——安德尔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恶魔。
疯子。西奥昂还加上了一个评价,他仰视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男人全身已经被血渍染黑,没人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西奥昂最后选择抱起安德尔的尸体。
——最后,请让我埋葬好自己的君主,唯一的好友。
西奥昂无视身后之人的动作,双臂因为用力而颤抖,可尽管身体如此痛楚,但他的心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