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让宋殊好像被人架在热火上烤,宋殊脸色难看吓人,全身爬满了蚂蚁一样痒痒。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难道不是主角吗?!
不该是这样,合该大佬对他另眼相看,渣攻对他回心转意才对!
里都是这样写!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殊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难堪也让他再也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
他匆匆转过身,脚步重重跺在地面上,背影狼狈离开。
江孤云走出酒店,他眯眼仰望天空,夜空漆黑低沉,见不到月亮,星子也一颗都没有。
今天又是一个阴天。
助理手上同样戴着白手套,他手捧托盘站在江孤云身后,托盘上则放着叠放整齐大衣。
江孤云不需人帮忙,自己动手将厚实皮毛大衣穿上,大衣是黑色,衣领则是一圈毛绒绒白色貂毛。
细软又蓬松貂毛将他脖颈温柔裹住,初春季节不算冷,他穿这一身看着就热,江孤云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他脸被白色绒毛们簇拥着,苍白脸色终于多了一丝红润。
江孤云穿好衣服一低头就见脚边阴影里探出一个女人,女人面容完好,但只有半个身体,正披头散发地匍匐在他脚边,抬头冲他阴恻恻地笑,“嘻嘻嘻这世上爱你人海里去了,数不清人爱你权势、你地位、你财富。”
“嘻嘻嘻可惜,没人会爱真正你。”
“你永远也得不到你真正想要嘻嘻嘻。”
江孤云垂眸与女人对视两秒,女人离他脚边绅士杖很近。
他几不可查蹙眉,将绅士杖换到了右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而后江孤云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但女人尖利同时又饱含悲悯声音仍在他耳边回荡: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你真可怜……”
“每天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女人声音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将江孤云淹没。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像在他耳边喃语:“一天天过着机械重复日子,你生活里没有丝毫乐趣可言,你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
“别人骗不了你,你也骗不了你自己,你心里每天都盼望着解脱。”
她温柔嗓音充满诱惑:“对自己好一点,去死吧,死了就能从这个世界解脱。”
恰在此时,司机将车子开了过来。
江孤云打发掉身边助理、保镖和司机,由着女人一个人唱独角戏,他将驾驶座仔细擦拭了一遍后独自一人驾车离开。
女人仍然阴魂不散,如同诅咒一般话语灌入江孤云耳内: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江孤云眸光微暗,他漫无目地驾车在市内游荡,空旷无人大街上,黑色轿车如幽灵一般滑过。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他随意将车子停在路边,望着窗外景色出神。
独自一人时,江孤云阴郁冷淡神情下是掩不去乏味与无趣。
他靠在椅背上回忆了一遍近期工作安排,而后不可避免想起今晚发生闹剧。
年轻人含情脉脉目光,信誓旦旦爱语全都历历在目。
江孤云微阖上眼,全部都是蹩脚表演。
他忽地抬手按住胃,感到一阵恶心,宋殊这样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阴影里女人说得对,他得不到自己想要——这世上哪里都找不到,也根本不存在真正爱,无偿爱。
“救命啊啊啊啊啊!”
车外突兀响起凄厉求救声让江孤云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一头天然卷短发少年正沿着笔直街道狂奔,他身后一条大黄狗呲牙狂吠着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