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就有点头疼。他一挥袖, 带着穆乔踏上了云层, 远离了这片林子。
穆乔却还呆呆的,鼻子上面目光游离, 鼻子下面还托着一道血迹。
鸿钧叹了口气, 手中现出一块干净的绢帕来, 揽过穆乔,替他轻轻擦拭着,口中问道:“怎么还流鼻血呢?疼么?”
穆乔晕乎了会儿, 任由鸿钧擦着, 过了半晌猛然抬头, 眼神迷蒙地问:“……疼?”
做那种事会疼吗?也对, 两个男人的话到底该怎么……
鸿钧手一滑,绢帕差点没掉下云霄。
“我是问你鼻子疼么?”他捏了捏穆乔的小鼻梁,好气又好笑地道。
穆乔连忙捂上鼻子, 还是跟没听懂似的,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鸿钧没辙, 只得正色道:“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不能不听我的话就擅自行动。”
穆乔又是点一下头、摇一下头。
鸿钧看了他一眼, 没再多说什么,脚下倒是刻意放缓了驾云飞行的速度,好给穆乔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缓冲着, 缓冲着, 穆乔就回神过来了。
——天啦, 他刚刚在想啥污七八糟的???他看到了啥污七八糟的???
再低头一看,手上竟攥着一张沾了鼻血的帕子!
穆乔羞愧欲死。
他一个堂堂穆乔道君、活了两辈子加起来有几千年的人类老祖宗,居然被两只小妖精的嘿嘿咻咻给羞得流鼻血!
这简直太特喵地丢份儿了!
自觉丢脸的人类祖宗·穆乔道君就这么一边羞一边恼地,像只气呼呼的小猫一样用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瞪了瞪鸿钧。
毫无杀伤力,反而像是在寻求对方的安慰一样。
鸿钧只好说:“是怪我没有说清楚,穆乔不气了。”
穆乔继续用眼神:那也怪您,您怎么能说他们是在修行呢?明明是在、明明是在那个!
“……那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鸿钧就这么故意问了一句。
穆乔脸腾地更烧了,他想说清楚又说不出口,想撒娇似地怨鸿钧又觉得自己太任性,纠结来纠结去,觉得满腹懊恼都说不出来,索性“哼”地一声,嘴嘟得老高。
那模样,甭提多傲娇了。
鸿钧就看着这小模样,也不恼,倒是在很有耐心地哄着。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也哄惯了的。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部落近前了,便跳下了云头,转而步行。
鸿钧察觉到起姜家里来了人,在等他们,也看到起姜夫妇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但并没在意。这会儿还是哄好穆乔比较重要。
他便从袖中掏出一块儿糖来,递到穆乔眼前:“穆乔乖,不气了。”
穆乔其实更多的在气自己。但这会儿一见道祖居然还跟他小时候一样,拿块糖来哄,就更有点郁闷了:“道祖,我已经不小了!”
言外之意,已经不是随便拿一块糖就能哄住的小屁孩了!虽然他还是很喜欢吃糖!
鸿钧默默地把糖收回去,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道:“其实,我也并没在骗你,的确是有……那种修行方式的。”
穆乔:……嗯??!!!
鸿钧道:“洪荒之大,无奇不有。阴阳相合,本为大道。便有一些想走捷径的修道者寻求一位与自己道行相仿的道侣,彼此之间行交合之事,可助修为大增。”
在洪荒时代,道侣的意义便在此了,它与人类的风月情.事无关,只关乎修为悟道,没有享乐,只有利益交换的冰冷。
也是因为此,在紫霄宫时,鸿钧并不能理解身为人类的穆乔,在那个梦中对于道侣的各种旖旎的幻想。
穆乔有点恍然大悟了,他感觉自己无意中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是这样。”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可是道祖,那是两个男的啊……也能阴阳相合?”
鸿钧:这个……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鸿钧又强调了一遍。
好吧。穆乔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么神奇的吗。那要真是在修行的话,自己倒是错怪了道祖了。
穆乔就不好意思起来了,刚才的小傲娇劲儿荡然无存了,小脸丧丧的。
鸿钧就趁势又拿出了那颗糖,白皙修长的手指亲自把外面的糖衣剥开,递到穆乔嘴边:“乖,不气了。”
这回这句话算是在顺毛摸,哄到穆乔的七寸上去了。
少年就乖乖地张开了口,小嘴一撮,把那块糖含了进去。
这一幕就恰巧被站在门口的起姜夫妇二人看到。
起姜身为一个糙老爷们儿,也就是愣了会儿神,没作他想。但起姜的妻子却一下子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傻了。
她呆在原地好半天才意识回笼,傻不愣登地扯着起姜的胳膊说:“老头子,你喂我块儿糖。”
起姜:“……啥?”
起姜妻子就着急:“就像刚刚的先生一样,拿块糖把糖衣剥开,喂到我嘴边来。”
起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担忧地看着他妻子,怕她不是中邪了吧?可看着对方那么急切的模样,就赶忙回灶屋找了块儿糖出来。
——说来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