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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3)

无法忘记的,关于那些日子的痛苦与虚假的面容来。

阿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摆出那种温柔的表情去对待阿缘的。

现实里面好痛苦。

梦境里面也好痛苦。

在某一个夜晚,被人唤醒了。

并不是他的侍女江,而是阿缘。

小小的身影映在纸门上面,正在等候阿严给他开门。

阿严疑惑地来开纸门,看见对方正跪坐在地板上。

“兄长大人,母亲刚才去世了。”

现在大概是寅时一刻左右,天边只有一点光,显得有些可怕。

“什么?!”阿严一开始没有听清楚,可当他再去琢磨一遍的时候,才意识到阿缘刚才讲了什么。

他才刚刚从混乱的梦境里醒来,身上竹枝图案的衣服被夜色打上一层黑光。

“具体情况请询问母亲的贴身侍女阿系。”阿缘低着头,模样很恭敬。

阿严还没有从那种打击里出来。如果母亲去世了……你为什么知道……不是,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要让我去问阿系?

紫夫人的侍女阿系,是个刻板的女人。阿严从来都讨厌和她讲话,能不讲就不讲。

然而阿缘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产生了惊天霹雳之感。

“我现在就要前往寺庙了,所以来向兄长大人告别。”

因为天生恐怖的斑纹而差点被父亲当场掐死在产婆手里的阿缘,都亏了紫夫人的狂怒才挽回了性命,得以获得了十年的时间在这座府邸里面生活。

可是他今年连八岁都还没有到啊……

“现在?天很黑。”阿严的脑子有些混乱,他现在都不知道哪一个问题比较要紧,他只是又讲了好几遍,“天好黑。”天黑的连擅长走夜路的大人都容易跌倒在一旁齐人高的草丛里面,可是阿缘只有这么小一个,那些长草都比他长得高。

阿缘的脸上露出了红晕。

“嗯嗯。现在就走。在临走之前,我想呀和兄长大人告别。”

“这支笛子——”

“什么——?”

为什么要提到那支笛子?

“我会把这支笛子当作兄长大人,即使分隔千山万水,我也会每天把它拿出来勤来练习,绝不因为孤单而沮丧。”

说这话的时候,阿缘的笑容很淡,但是很真诚。

可是阿严只感到了无尽的恶心。

在说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睁得好大,大到几乎睁裂它。

阿缘最终拿一片上面绣满了梅花的小花布把笛子包了起来。就像是对待世界上最宝贝的东西一样,他用手心抚摸着对方,眼神紧紧地落在那上面。

那根音阶不准的笛子包好了之后,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面。

(他又笑了。)

阿缘总是露出令阿严不懂的笑容来。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破烂东西露出这样子的表情来啊!)

无法说话。

真的说不出话来。

好恶心。

即使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心口里充满了恶心的东西。

阿严闭着嘴巴,用对于孩子来说稍显残酷的眼神盯着阿缘。

他无法搞懂弟弟的内心。

但是阿缘还是一脸满足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

然后背着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装的包袱,朝阿严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在这寅时之刻。

在这漆黑的天幕还笼罩着绝大部分天空的时刻。

消失不见了。

之后阿严去检查了那个三叠小房间里的东西,发现只少了一件衣服和一双草鞋。

其余什么东西都没少。

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阿缘他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样子的话,另外一个问题也出现了。

……阿缘出门的时候,一枚钱币都没有带走。

他身无分文。

虽然说寺庙里会供应日食,可是没有钱的话,是无法打点一些东西的。

可是阿缘已经离去了,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然后才是母亲。

阿严混乱的大脑里面终于分出了不同的区域。一边是阿缘,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

等到阿严赶到紫夫人的住处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宁静。

只有一点灯。

阿系跪坐在那里,脸上还是那种叫人不快的表情。

“父亲没来吗?”阿严问道。

阿系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抬起头来说:“是阿缘大人刚才走过来告知我这件事情的,所以,尚未告知家主大人。”

“他为什么会知道……”

阿系摇了摇头,最后说:“紫夫人留下了日记,不知阿严大人是否要阅览?”

紫夫人生前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她是位懂得学识的美丽女性,写出来的字也非常娟秀美丽。

阿严坐在垫子上,而后朕重地打开了母亲的日记。

……

长久的沉默。

从母亲的日记里来看,阿缘似乎是在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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