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转移阵地之前,也即是战斗结束之时。
紫藤家独立于村庄的宅邸已经破烂不堪,屋檐被斩断,砖瓦房屋破破烂烂。左边墙壁当中镶嵌着一个人,他淡紫色的羽织被切成四分,而其中一分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当事人胡乱地塞进了腰带里面。
虫柱三尺零花倒在地上。她的肺泡破了,整个人已经无法进行正常地呼吸了。敌人的攻击自她胸前横贯而下,将整幅身体斜切成两半。
息风挂在半塌的屋顶之上。
“呼呼……呼呼……”即使是依靠全集中也无法止住血,很快他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失去性命。
此间最大的敌人,魔鬼之主,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丢下了被他抢过来的半截利刃,而那被丢下的半截利刃直接插-进了紫藤红花夜的手臂里。对方已经昏迷,但是疼痛感令他在昏迷过程中也闷哼了一声。
回望周围的血与肉,鬼王梅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天大的怒火。他原本整洁的衣物上挂满了人类和他的血,他笔挺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不自量力的蠢东西……”他刻薄地说出声,然后走过去,抓住了新生之种的头发。随即,无惨的部下鸣女发动她的血鬼术「无限城」,将两个人转移进了无限城当中。
无限城,是一个由无数和式小房间拼凑而成的巨大建筑。这里面的房间能够随着主人的心思而随意变动。
这个血鬼术一直以来都被无惨看作是很好用的血鬼术。
在抓着新生之种回到无限城之后,无惨立马让无限城之主——琵琶女·鸣女滚蛋。因为接下来是他的私人问题,他一点也不希望又别人在场。
鸣女顺从地消失在了无限城里。
刚刚化鬼的家伙正因为消耗了大量的力量而处在短暂的昏迷当中。
鬼舞辻无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房间,他走进去,给自己换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而旧的那些,则被他随意地丢弃。
重新打扮完之后,他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新生之种攀附在墙壁,红色的长卷发像水蛇一样向四方爬行。
怒火中烧的男人一把抓起对方的头发,将连着头皮的头发扯下来好几根。
无惨抓着头发把人提起来,而后从口中吐出暴怒的言语。
“你竟然敢背叛我?!日歌!!!”
新生之种的嘴角拉扯了一下,眼睛睁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被欺骗、被背叛的情感一股脑地在无惨腹中发酵,他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然后直接把新生之种的脑袋扯了下来。
只要不被日轮刀砍中脖子,鬼队鬼做的那些根本就不会造成死亡,只不过会形成疼痛。鬼虽然已经“超脱”于人类,但是他们依旧会产生“疼痛”的感觉,依旧会因为“疼痛”而流泪。
“呀!……”
被扯掉的脑袋像是垃圾一样被人扔到了一旁,失去了脑袋的脖颈上血淋淋里的,里头的骨头清晰可见。
新生之种的手臂自觉地向前伸,然后抓住了身体所失去的脑袋。
日轮重新安上了他的脑袋。脖子与脑袋很快地就连接在一起,他几乎听得见血液咕噜咕噜地响声。
但是眼前还是一片灰暗……他看不见。
作为人类时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已经逐渐变成了瞎子。可是为什么到了此刻,他还是那不见?
为什么连鬼化也无法治疗眼盲这一点?
……
他不知道。
因为看不见,他只好用耳朵去听。
他听见了声音。
但是,刚刚鬼化完成……或者说,尚在鬼化当中的身体并不具备很高的灵敏度,他的手脚反而像是被锈住了的机器一样。他动得了,但是动作很慢,很容易被打到。
于是下一秒,他又被无惨一脚踢到远边。
胡乱伸出去的手,抓住了什么细长的东西我。
熟悉的的触觉……
曾经被“紫藤日轮”珍视的东西。
日轮刀。
——煚明明斩。
为什么会在这里?!
日轮不知道的是,在无惨胜利离开之时,他将附近所有的日轮刀都捡了过来,当作战利品。原本被日轮置于床底的煚明明斩,因为战斗的波及而落入战场之中。
所以三个死去的猎鬼人会有四把日轮刀。
而四把日轮刀,全数被鬼舞辻无惨扔在角落里。
熟悉的武器入手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清楚了起来。灰暗的眼睛被「通透」二字拨开了遮挡视线的迷雾,一切事物都变得那般清晰。
额头上的斑纹在发红,发烫……
日轮感觉自己腹部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一双大手按上了他的肩膀,恩慈的太阳之光落在他的发顶之上。
最强的剑士的虚影出现在新生之种的背后。
继国缘一说:“我们会借给你力量……”
“不要害怕……”
通透的视野所带给他的一切,让日轮无端生出一股自信。但是他浑身上下没有释放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他就像是一棵植物,静静地呆在原地。
鬼舞辻无惨背对着他,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