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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2 / 3)

,青杳浑身发抖,正是日前在棋盘街上那老明法给自己出的主意,只要公爹把儿媳纳成妾,也不要什么费劲的,青杳的命运就任他们拿捏了。真没想到莲娘还有这样恶毒的智慧,青杳真的太小看她了。

“咱们把门撞开,我和娘就把她按住,爹你该办事办事,她一个人还能拗得过我们三个人?”莲娘一个劲儿地给公婆打气。

撞门声响起,看来公婆和莲娘都使了狠力气,饶是那黄铜锁结实,蚕房门本就摇摇欲坠,这么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青杳使出浑身力气,即便在发抖,也把织布机推到门口,能顶一时是一时。

蚕房里的动静,和织布机顶上后,三人撞门的攻势稍停。

“杳娘,醒了吧?我们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哈?把门开开,大方点儿的,不就是那点子事吗?做一回是做,做十回也是做,跟谁做不是做?痛快把门开开,长痛不如短痛!”是莲娘的声音。

青杳才没工夫理她,她在蚕房的斗室之间四下打量,除了被堵上的这扇门,只剩下个小小的气窗,青杳小时候托着罗戟从这里跑出去玩过一次,现在恐怕是钻不出去了。

青杳着急得直转圈圈,织布机只能抵住一时,到底还是得从蚕房跑出去才是。

“别耗着了,”莲娘开始发号施令,“把柴搬过来,点火把她给熏出来!”

这是要置青杳于死地。

青杳开始扒蚕房墙角的砖块,却砌得结实,抠不动。

柴火已经点燃,烟已经顺着门缝钻进来。

青杳越使劲,墙角的砖块越是纹丝不动。

烟已经越来越浓,熏得青杳头昏脑涨。

自己这辈子,难道就交代在这儿了?

青杳不甘心,不甘心里面,又包裹着十成十的愤怒。

她在浓烟里,把蚕架子拉到气窗下边,踩着蚕架在气窗那里用砚台砸松了几块砖,扒下来,气窗瞬间扩大了些。

莲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让再加柴。

青杳的目光突然撇到房间里摆着的三只木桶,心想哪怕天有绝人之路,但人绝无自绝的道理!

三只木桶,一只是恭桶,青杳刷得干干净净,里面装着半桶水留着起夜用的;一只是青杳打水洗漱的桶,睡前偷懒没有倒,本想明早起身再把水倒了;另一只是青杳打来水打算洗笔砚的,临完帖太累就没洗,这水还没用。

青杳把三桶水一股脑地倒在被褥和身上,又披上被褥,原踩着蚕架,顺着气窗爬出去,先把被褥撂下地,再伸出一条腿,接着是半个身子,然后整个人从墙上跳下来落在被褥上。

回头看,蚕房已经浓烟滚滚,青杳吸了浓烟,一阵咳嗽。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烟已经随风吹到邻里几户人家,青杳听见有邻人喊着“走水”的声音起来的动静。

青杳咳得直不起身来。

但还是披起湿透的被褥,沿着街巷,踉踉跄跄地、咳着、摸到了里正家门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砸门,一边砸,人就顺着门滑下去,蜷缩在门口。

终于等来了里正开门,青杳强撑住最后一口气见到了惊慌失色的孙大嫂。

青杳扑倒孙大嫂的怀里,挤出眼泪和哭腔:“大嫂救救我,我要活,我只要活!”

说完这句话,青杳回头看着罗家的方向,只见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邻里敲锣相互奔走喊着走水救火。

青杳临逃前,用火折子点燃了蚕茧、没织好的布,一股脑铺在织布机和蚕架上,能不能燃起来,就看命了。

青杳要是活下来,就要扒罗家一层皮下来,要他们半条命;青杳要是死了,就化作厉鬼让他们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火光的颜色真好看啊,青杳咳嗽不止。

青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中午,躺在里正家的床上,孙大嫂带着小女儿给青杳喂药,姚氏坐在床沿上抹眼泪。

见青杳醒了,姚氏、孙大嫂、里正轮番儿地来问夜里失火是怎么回事,罗家婆母被莲娘搀着也要进屋探视,青杳缩成一团躲在孙大嫂身后,什么也不说。任凭罗家婆和莲娘怎么拖拉拽,青杳都不跟她们回去。两人被姚氏和孙大嫂给拦下了。

青杳突然从床上蹿下地,拉住莲娘的裙子给她跪下了。

“姐姐,我知道你为罗家传宗接代功劳大过我,我给你腾地儿,我这就给你腾地儿,你别为了人丁税杀我成吗?”

当着里正的面,青杳半清醒半迷糊半发疯地拉住莲娘的裙子,说了这么一句。

“你别胡说!”莲娘一把推开青杳。

青杳病病殃殃歪倒在地样子,和莲娘着急忙慌地要撇开关系的样子,都看在大家眼里了。

姚氏先上去和罗家婆和莲娘一番撕扯,被孙大嫂给拉住。

莲娘有儿子没名分,罗家公母为了省下人头税纵火杀人,这个屎盆子扣在莲娘头上一点也不亏,是屎不是屎,不是屎也是屎。

姚氏到底还是和青杳有些母女连心的默契,在此等关键大事上没有掉链子。

“我们家可在大理寺有人,你们这是纵火杀人,是重罪!是抄家砍头的罪过!”

姚氏这一嗓子彻底把罗家婆这个纸老虎给吓毁了,跪在青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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