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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遥相望(下)(2 / 4)

最后那几句是维山生写的!”

青杳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为什么没提我的名字?

诗丽黛气鼓鼓地冲过去找刘子净问个明白,青杳还呆坐在坐垫上,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世间,夏怡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只得自己忙跑上去拉住和刘子净大吵的诗丽黛。

晚间回到女学寝舍,诗丽黛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退,她说刘子净把《乐游原赋》重新誊写了一遍,然后只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这算什么!这不就是剽窃青杳的作品沽名钓誉吗?!她要告老师去,告完女学的老师,再告太学的老师,让他把属于青杳的名誉还回来!

夏怡拉住诗丽黛不让她去。

夏怡说这件事没有证据说不清楚,青杳只是替刘子净改了文章的几句话就要署名,那要这么论,那些太学生投稿前都找老师改过文章,有的找过不止一位老师,改过不止一轮,难道太学的老师也要在学生的文章上要署名吗?

诗丽黛更生气了:“怎么没有证据?我就是人证!我亲眼看着结尾那几句被智通先生点名表扬的是青杳给他写上去的,智通先生说刘子净前面写的都是狗屁,就后面几句写得好,后面几句是青杳写的!他刘子净就是小偷!什么太傅的孙子,我呸,什么家风!我要告诉你们大唐的皇帝去!”

青杳一听这可不得了,赶紧把诗丽黛给拉住了,说这事到这里为止,可不敢再往上告了。

夏怡也说诗丽黛可以去告,可是告了有什么好处,刘子净可是你的未婚夫,告到最后也是你自己没脸。

青杳还是第一次看到诗丽黛那么生气的样子,一向温柔的诗丽黛推了夏怡一把,差点把她推倒在地:“你到底哪一伙的!”

青杳赶忙扶起夏怡,然后拉着诗丽黛坐下,给她倒茶,让她消气。

“这样一点小事,生气不值当的,大家都是同窗,不要伤了和气。”

“这不是小事,”诗丽黛把茶杯重重拍在桌上,“刘子净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我要去找皇帝说去,我不能够嫁给这样的人!”

此时此刻的青杳看着在莲花高台上侃侃而谈的刘子净,想到他刚才说自己当年也是座下听讲的一员,终于想通了那篇《乐游原赋》就是他入仕的起点。

太学生的身份、长安月旦上累积的才名,再加上朝中父祖的点拨和助力,刘子净的仕途走得不可谓不顺畅,而且正途之外,刘家还在用扬州瘦马布局内宅的暗线,这就是世家子弟吗?他们的命运轨迹一出生就铺好了坦途,有人为他们规划,只要循着走不出大错就会平平安安到公卿。

所以,有没有青杳当年写在《乐游原赋》结尾的那几句影响都不大,刘子净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且会一路光明坦途下去。

青杳又望向斜上方,看见坐在雅间里戴着帷帽的夏怡,能够感受到她帷帽后的双眼也在看着自己。

她是什么时候搭上刘子净这条快船的?

诗丽黛知道夏怡是想通过她接近刘子净吗?

两人一妻一妾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还能如在女学中一样和睦相处吗?

《乐游原赋》那件事后,诗丽黛说再也不理刘子净了,还不住地跟青杳道歉,说要不是自己出馊主意,让青杳跟刘子净合投一篇稿,青杳的诗句也不会被刘子净剽窃了。

其实青杳一点也没怪诗丽黛,甚至没怎么怪刘子净,反倒因为智通先生的点评而备受鼓舞,并且决定用“维山生”之名继续投稿。刘子净虽然能够“偷走”几句诗文,但才华是青杳自己的,并且只会因为自己的读书积累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维山生的作品早晚还会登上长安月旦评的。

“没错!到时候全长安、全大唐都会知道维山生!去他的刘子净!”

不过当时的青杳和诗丽黛都忽略了一点,诗丽黛与刘子净划清界限,恰恰给了某些人以可乘之机,钻了空子。

青杳意识到这个小团体的纽带其实是诗丽黛,大家都因为她而聚在一起,产生交集,而现在斯人已逝,剩下的三人也以怀念诗丽黛的名义保持着貌合神离的关系,青杳对刘子净和夏怡夫妇谈不上什么故交,但又有求于二人,不得不虚与委蛇;那夫妇二人大约看在诗丽黛和自己良心的份上可怜青杳,从指缝间露出一口饭来,却又想让青杳感恩戴德。彼此心知肚明却又谁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真是叫人心里累得慌。

台上的智通先生开始公布本期长安月旦的策题,青杳从袖中抽出纸笔简单记录,一如当年十四岁的自己。

十四岁那年的夏天,青杳的诗作终于在长安月旦上被智通先生拿来点评。

当期的题目是以“竹”为对象,体裁格式不限。

青杳几乎是在题目公布的当夜就写下了那首让自己永世难以忘怀的诗,它曾让自己登上巅峰,也曾让自己跌落低谷,现在没有人再谈论那首诗,因为它和罪臣绑定在一起,是一首禁诗了。

青杳还清楚地记得智通先生念出自己那首《咏竹》的时候,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鸡皮疙瘩一路从头顶起到了脚趾,整个人的灵魂像是盘旋在半空,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自己那副躯壳。

“风雨摧残知气节,岁晚相看犹劲挺。可怜万世英雄骨,春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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