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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1 / 3)

还有十余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阳节,是母亲齐国夫人的六十大寿,姐姐杨皇后要在熏风殿为母亲办寿宴,杨骎为了尽自己那份孝心,便自告奋勇说宴席的螃蟹和殿中装点的菊花全部由自己包办。

本来想着八月忙完太学的入学试,再接着忙母亲的寿宴,事情便能错开,不至于堆在一块手忙脚乱。那谁承想太学出了舞弊,于是延后一月重考,日期正好定在重阳节的次日,九月初十。

这可真是蜡烛两头燃,过完中秋,杨骎就忙得脚不沾地起来,好不容易太学那边重试的事情安顿得差不多,再不能出上回笔墨上有纰漏的问题了,这才腾出手来,把南边走运河运来的螃蟹装一篓回府先验验货,再研究几道新菜式给母亲祝寿添喜。

除了背后一篓螃蟹,杨骎左手拎着两坛同样从南边越州运来的花雕黄酒,佐蟹最是驱寒;临到家才想起来灶房里的醋只剩个瓶底了,于是又扭头去铺子里买醋,买的时候又想试试陈醋、米醋、黑醋佐蟹有些什么不同,于是跟店家各买了一瓶,买好后就这么身后一个背篓,左手两坛黄酒,右手三瓶醋,叮铃咣当地慢悠悠往家走。

冷不丁地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妇女给抓住了袖子,问他是不是杨骎、杨子腾大人。

杨骎也没多想,不设防备地说:“是我啊。”

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围上来七八个打扮类似的半老徐娘,叽叽喳喳抓住了杨骎不让走,杨骎正纳闷这长安城什么时候拦路抢劫变成了这种花花绿绿的套路,却没想到这些大姐大嫂大娘居然都是媒婆,缠着要给杨骎做媒,手中挥舞着委托她们牵线的娘子的小像伸到杨骎的眼前,杨骎真是给吓得不轻。回想饶是自己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年纪,议亲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盛景,事出反常必有妖,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了沾衣十八跌的身法甩开这一票媒婆,将那蟹篓子黄酒坛子醋瓶子牢牢捂在怀里一路飞奔回府。

一步迈进家里,杨骎忙忙吩咐管家河叔:“关门关门,快关门!!!”

河叔是杨骎乳娘吴氏的丈夫,也是从小看着杨骎长大的,见家中公子像是被狗撵了似的,也不问缘由,立刻关上府中的木门,插上门栓,杨骎方才靠着门想松一口气,没想到才松了半口,拍门声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杨公子!我是替礼部王大人家的三娘子提亲来的!”

“杨大人!威远侯家的表妹是长安城远近闻名才女,欲与大人结百年好合!”

“国舅爷,中州刺史的小姨子今年正是二八年华,八字最是旺夫,与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杨骎的奶兄弟杨长寿走来接过了杨骎抱在怀里的东西,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公子,自从咱们搬回长安后向来门庭冷落的,您什么时候成了这些长安勋贵世家眼里择婿的香饽饽了?”

杨骎“啧”了一声,既想反驳,又不知该咋反驳。

长寿郎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二哥二哥”地叫,被人欺负了都是杨骎出头帮他打架。他比杨骎小五岁,今年二十有六,已经是儿女双全的大人了,每次看到他一家六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杨骎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

凭什么自己是鳏寡孤独呢!

“长寿郎,有我的信没有?”

“都给您放书房案上了!”

杨骎也顾不得外面媒婆们把门敲得如打雷,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走,长安入秋后干燥,自己腿疼减轻了许多,好的时候手杖都可以不用拄,但是阴天雨雪时还是不行,想来入冬也是难熬。

书案上收到的信厚厚一叠几十封,杨骎也不急着拆,先从信封一封一封看过来,没有自己想看的那一封。

他不甘心,又看了一遍。

没有姚无咎的回信,也没有她的笔迹的回信。

杨骎把那堆信扔回书案上,懊丧地瘫在窗边的躺椅上,闷闷不乐。

委托苏婵写信邀请她到自己府上来继续做西席先生已经十天了,别说就在长安城内,哪怕是在东都,也该有回信了。

她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或者信送半道上丢了?!

杨骎不得而知。

只是每天盼着收到回信,然后每天失落。

长寿郎走进来,见杨骎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准儿没有好消息,他把杨骎扔回书案上的信都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说:“公子,这些信也都是各个府上邀请您去赏花、听戏、赴宴的请帖,恐怕,多半也是要给您保媒拉纤的。”

杨骎不耐烦:“不去不去一个都不去!这些人还不是看我管了太学这一摊子事,想借着联姻之名攀关系来图点什么好处的,呵,现在倒不嫌我是和离过三回的‘弃夫’,也不嫌我克妻的名声,连我不能人道的传闻都不攻自破了!哎呀,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啊,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了!”

长寿郎见杨骎的话语里讽刺中带着几分挖苦,挖苦中还有些许自嘲,自嘲中又透出一些赌气,明智地选择闭嘴了。

“哎,公子,这有一封,是慎勤伯家的。”

“什么伯家我也不去。”

“他们家大姑娘不是皇后娘娘给您牵过线?但是约好了见面那天人没去,后来皇后娘娘打听说是他们家大姑娘生病了才没能赴约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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