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然其实不怎么喝酒。
上大学那会她几乎滴酒不沾,也就工作这几年下来,重要场合才会喝上一点,像今天喝了满满一杯几乎算是她生平头一回。
刚刚池砚说的话还在脑海里直打转,她知道他是替她解围,却也因为一点不避人的羞耻情话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桌下,对方的大手伸过来紧紧按着她的手背,反复摩挲像在给她解释。
魏清然朝人看过去,只见他晃着酒杯随后一饮而尽,浑然不在意那酒杯是她刚刚用过的。
一顿饭确实吃了很久,到最后池佳冉被安排回去做作业,饭桌上只剩了他们四人。
顾凝一晚上都在观察魏清然。
这会见她眼神涣散无力,便虚情假意地关心道:“明早再走,我让王婶给你们铺床去?”
“是啊小砚,难得咱们爷俩能坐在一块吃饭,今晚别走了!”
池砚点点头,默认。
顾凝见没能得逞这会又将目光瞄准一旁略显紧张的魏清然,她笑着开起玩笑,“魏老师,住这是不是让你挺为难?”
为难?
她抬起头茫然的看向顾凝。对方眼神里的挑衅压根就盖不住,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作解释比什么都好。
“是挺为难的。”没有了池佳冉这个未成年在一旁,池砚专挑露骨的话说。
他看了一眼身边脸色红润的女人,低头琢磨了一阵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又抬起头笑着同池明解释,“一直都在家里哪能不为难?”
男人与男人之间天生秒懂的心思,让池明指着自己儿子哈哈大笑。
“真有你小子!”
别人或许不懂,但池砚知道要想抓住机会那么时刻站在风口浪尖才能成为王者。
当晚,魏清然和池砚确实留了下来。
他们二人一同进了卧室,是池砚在家常住的那间。
魏清然从一进门开始就观察着屋子里的陈设,只是当她看见那张大床铺着喜庆的被子时,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喝了酒加上莫名燥热的情绪,池砚在进门之后就拿上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魏清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从来没有和陌生男人单独相处过,顾凝这么明显的举动一定是看出什么,但一想到有那份协议在,魏清然恢复平静,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
一刻钟之后,池砚从卫生间出来。
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气,池砚看到傻傻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女人。
她也喝了酒,在那件白色旗袍映衬下越发显得娇羞。她正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完全想把此时的情绪给掩盖过去。
“将就一下。”他从衣橱里挑了套他的睡衣递过来,见人没接干脆在她旁边坐下,“你在害怕?”
闻言,魏清然猛地抬起头,那张脸秀色可餐红扑扑的直叫人移不开目光,“池砚,有协议在你不会乱来对吗?”
在魏清然诧异的目光中池砚莫名其妙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就算一瞬即逝也让魏清然深深记下,只是她没有继续追着问,单单在那等他的回答。
“我给你的感觉像乱来?”
“没有。”她从他手里接过睡衣,离开之际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相信你会遵守协议!”
似乎是在给自己信心,她说完之后立马进了卫生间。
一秒钟后池砚听到“咔嗒”一声,门反锁了。
他哪里会对她怎么样?真要那样不是给了顾凝反驳的机会?
池砚看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大门,总觉得这女人单纯又天真,明明是在自我安慰却将话问得如此冠冕堂皇。
魏清然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
实在是密闭空间待着不舒服她才打开门缓缓走了出来。只是在看见那人坐在床边看书之后,她的脚步停在半道上,不知自己该不该往那走。
“王婶恐怕被交代过,将就一晚明早就回去。”
池砚知道她的疑惑,可让他出去拿被子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他向来不会做这种傻事。
魏清然无话可说,慢吞吞走向床的另一侧。
她穿着池砚的睡衣,宽松不说还极长。为了能够不影响走路她已经将裤腿卷了起来,此时整个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
“你这有没有面霜?”
“面霜?”
魏清然傻乎乎地说道:“我用了好多洗面奶才将脸上的妆洗干净,这会脸上有点干,我又不知道面霜放在哪里……”
她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池砚正目不转睛地看她。
“没有也没关系,明早就回去了。”
脱离了妆容她此刻像极了清出于水的白莲,清新中略带着一丝淡香,混合着与自己同种沐浴液的香味,池砚承认自己晃了下神。
“等着。”
池砚穿上鞋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拿着一黑色罐子回来了。
“冉冉的,先用着。”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样东西交给她,“拿着,也是她给你的。”
是一根口红。
魏清然受宠若惊,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会懂这些心思?可转念一想,或许出生在这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