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一名无垢者来到希尔跟前,丢下一枚银币后,当着她的面砍掉婴儿的脑袋。
莫塔与希尔哭嚎着被黄丝披风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笑呵呵的善主大人拿走那枚银币。
舞台幕布后方的乐师演奏哀婉低沉的音乐,不禁让观众再次想起善主之前过的一句话:奴隶的生命属于主人,奴隶的财物属于主人,奴隶的孩子属于主人,奴隶的一切都属于主人。
机灵能干如莫塔,贤惠勤劳如希尔,老实隐忍如伯劳,心翼翼经营十几年的安逸生活,却比海滩上的沙堡还要脆弱,因为奴隶主一个不经意的念头,立即崩碎坍塌。
奴隶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奴隶需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放开我,我要弄死那个王鞍!”红胡子感觉自己成了伯劳,而希尔就是自己女儿,怒火烧光他的全部理智,他挣扎着,嘶吼着,要冲上高台杀死那个善主。
嗯,腰间匕首都拔了出来。
“爱德华,冷静点,这只是戏剧!”丹佐拉住自己同伴大叫道。
“呼,呼,呼......”爱德华血红的眸子恢复几分清明,挣开老佣兵的手腕,低声咒骂道:“奴隶主该死!”
可戏剧还没结束,希尔的悲苦命运还没终结。
又过去三年,希尔又生了两个孩子。
莫塔吸取之前的教训,也不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了,只要孩子能活下来,怎样都可以。
于是,二女儿被卖去渊凯,她将被训练成床奴;二儿子被莫塔瞒着妻子,主动献给善主。
当得知二儿子也将成为无垢者时,希尔疯了,疯狂中用剪刀捅死了丈夫莫塔.....
然后,希尔便真的疯了。
即便没多久,她的大儿子没通过杀掉狗的训练,被善主大人剁碎了喂狗,希尔也只是在一边痴痴地笑,没一个多余的表情。
“我要弄死那个混蛋,谁也不要拦我——”
呃,红胡子爱德华也疯了。
不仅爱德华疯狂叫喊,一向以理智和智慧着称老诗人也涨红了脸,双眼充满杀气。
附近的观众更是沸反盈,局面几乎失控。
幸好龙女王来了。
呃,一个银发紫眼的女子,骑着一条黑色布龙登上舞台......
当大审判来临,善主大人被布龙一口龙炎烧死时,红胡子直觉胸腔似乎打开一个阀门,满心怒火与愤恨一下子便发泄出去。
好爽!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龙女王万岁!”爱德华高叫道。
“烧死奴隶主,龙女王万岁!”全场欢声雷动,个个好似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舒泰。
善主烧死后,戏剧还没结束。
最后一幕,龙女王身牵着一个无垢者的手,问:你不回去照顾妈妈,来这里干什么?
无垢者:我要加入北伐解放军,我要帮女王陛下拿下渊凯,我要去渊凯,帮妈妈把姐姐找回来。
演员谢幕,戏剧结束。
“哎呀,这是希尔的儿子?!”爱德华惊喜道。
“他就是臭虫?这故事不错。”丹佐看向旁边的中年人。
“嗯,他便是臭虫。”比尔神色复杂点头,“你以为这只是故事?呵呵,有机会你们可以去阿斯塔波看看希尔,真正的希尔,无数个希尔!”
红胡子爱德华与丹佐沉默了。
太阳完全坠入海面之下,色变得昏暗起来,高台上的戏剧却没有结束,一根根牛油火把被点燃插在戏台前方,熊熊火光下,幕布前的人物依旧清晰可见。
很快又一处戏剧开幕。
丹佐看了会儿,发现与《伯劳、希尔和臭虫》类似,也是讲述奴隶制下人民的生活如何凄惨。
“舞台修这么高,估计是害怕爱德华这样的人冲上去砍人吧?”他瞥了红胡子一眼,笑问道。
“呵呵,你猜的没错。第一次在大街上表演这种戏剧时,演绎善主的演员被打断了一条腿。”深眼窝的中年人笑道。
“这种戏剧表演不收钱吗?”红胡子捏着一把铜币左看右看,没见到过来收起的戏班人员。
“附近观众都是新自由民,并没多少余财,事后女王会根据戏班表演的场数给予补贴。”
丹佐眸光一闪,试探道:“只怕女王要大出血一番了,我猜整个奴隶湾类似的戏班很多吧?”
“不是很多,”比尔看着他的双眼,淡淡地,“非常多,多到奴隶湾一百三十万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为奴二十年》系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