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一紧握蒋一南手腕,神色阴鸷,不让走,也不说话。她不解,“泽一?”
她已经低头示好了,他还要怎样?
算了,少爷脾气一直都不稳定,蒋一南只好继续顺毛,“我们快点下去吧,别让纪叔叔等急了。”
纪泽一连连冷笑,握着她手腕的手忽然用力,痛的蒋一南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她拍着纪泽一,“痛。”
手腕被松开,蒋一南揉着肩膀,心知他要解释。
她也有心为三年前的事道歉。
不提三年前的事,修复关系就是空谈。
可应该从何说起呢?不管了,先道歉,少爷毛顺了其他都好商量。
蒋一南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来了句,“为什么要摘下手表?”
“啊?”蒋一南一脸懵的状态,却见他从抽屉里拿出手表,“不喜欢?不想戴?那还留着做什么,”
“别扔!”
蒋一南在他朝阳台扔出去的瞬间扑过去,直接连人扑倒在单人软皮沙发上,随之翻滚在地上。
沙发是悬空设计,两边用两根细细的弧形铁杆,坐上去跟摇摇椅类似,稳定性不强。
现在倒扣在两人身上。
蒋一南被沙发撞的闷叫了声,下意识护着脑袋,往里缩了缩。
鼻尖所触的皮肤细腻光滑,好像还在滑动……以及滞喘闷哼声让她瞬间清醒,她趴在他颈窝里,脸还在往里蹭。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蒋一南猛地抬头,脑袋好巧不巧撞在沙发细杆扶手上,“砰”的一声,她“嘶”了下,忙咬住舌尖。
低沉微哑的嗓音喷在额头,“摔倒了就别乱动。”
她的手撑着他胸膛,能感觉到轻微的震颤。
纪泽一用手撑起沙发,但有蒋一南挡着,他没法掀翻,刚要叫人,就被蒋一南捂住嘴巴,四目相对,两人下意识吞咽。
掌心滚烫,后背微汗。
蒋一南默默松手,避开他的视线,“别叫人,这样会被,”误会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她突然想到没人会误会,只会骂她。
“你撑着,我爬出去。”
纪泽一一顿,没吭声。
蒋一南一只手撑在他耳边的毯子上,身子前倾,收上来的膝盖应该落在哪里呢?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哗啦啦……
膝盖不行,用脚吧。
蒋一南忽略项链,左脚探路,脚趾踩地,右脚抬起,正在探寻出路,左脚踩着从沙发上掉下来丝巾的脚趾打滑,整个人重重趴在他身上。
珍珠项链膈在两人中间,啧~
“对不起对不起……”
纪泽一憋气,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蒋一南手忙脚乱地撑起,见纪泽一脸憋的通红,撑着沙发的手臂青筋凸起,她立刻双手撑在他胸膛,用后背去撑沙发。
现在的问题,两人头朝桌子与落地窗形成的夹角,沙发朝左朝右都有阻碍,只能推向双腿的位置。
但沙发太重,底座和扶手都是细铁杆设计,除非扔的够远,否则很容易打到腿。
“我撑不住了。”纪泽一慢慢松手,大口喘息,沙发软垫贴着蒋一南腰腹以下。
蒋一南闭气收腹,“那我往下面爬。”然后开始往下缩,只动了一下,两人同时愣住。
浑身燥热,气息不稳,如果不是腾不出手,她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打醒自己,都已经做了决定了,还敢胡思乱想。
纪泽一似乎也被她压的呼吸不畅,耳廓通红。
“那我撑着,你推我。”蒋一南磕磕巴巴提建议。
纪泽一大喘息,“我推沙发已经够重,还要推你们俩?”
你们?
蒋一南低着头盯着他胸口,“要不我往这边靠,你用脚蹬,然后我们同时缩腿。”
纪泽一“嗯”了声,侧着身给蒋一南让出半寸位置,同时撑起她这边的沙发角,一只脚撑沙发。
沙发重心向前。
幸亏纪泽一两只手撑住,才没砸到蒋一南后脑勺上。
“你,别起来!”纪泽一憋着气,双臂抖动,“趴过来,脑袋放这,”说着稍稍侧脸,让她将脸埋进去,这样万一撑不住,也不至于砸到脑袋。
蒋一南依言照做。
胸膛“咚咚咚”很大声,节奏很乱,两人似乎在比赛谁的心跳更快一般。
“你扑过来干嘛?”纪泽一气急败坏。
蒋一南闷闷道:“你扔我手表。”
“你又不戴,不扔留着干嘛。”
“这什么话?”蒋一南忍不住抬头,被瞪了一眼,她只好重新趴下,突然起了坏心思,稍稍侧脸,对着他耳朵,中气十足说道:“你怎么不把你满柜子的手表都戴上?”
纪泽一闭着一只眼睛咬牙,手上泄了力道,沙发重量压在蒋一南背上,她竟有半秒窒息感。
胸口的珍珠仿佛嵌进皮肤骨头里。
原来这么重。
猝然,纪泽一双手并用,一脚蹬翻沙发,撞倒一旁的圆弧桌,桌上细口花瓶摔地毯上,水渍洒了一地。
他猛地坐起,甩着手臂大口喘气,还用一只手按着发红发烫的耳朵。
蒋一南慢吞吞跪坐着,见他手臂在抖,她往他跟前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