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份无效,39份DNA检测99%相似,剩下的还没出来,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蒋一南浑身瘫软无力,仿佛多年的辛劳骤然爆发。
她一份接一份地看着检测报告,没有力气站起来,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张晓阳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拿走报告扔桌上,“你别这样,你要想发脾气就发,你要想找纪泽一算账我陪你去,谁怕谁,他以为他可以只手遮天?”
被汪君慎拦了下,张晓阳扶额叹气,“蒋一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蒋一南笑着抬头,“小北找到了。”
张晓阳是真的害怕了,他看了眼汪君慎,觉得还是自己靠谱,坐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一南,你要是想哭就哭,哭完了,我们就接小北回家。”
“他刚做完手术,不能刺激他,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蒋一南突然哽噎,“他讨厌我。”
“都是纪泽一害的。”张晓阳气的咒骂。
只一声,蒋一南就忍住,推开张晓阳,轻轻拭去泪花,“我去医院,…太晚了,他应该睡了,我也要睡了,我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他,我要休息。”
蒋一南嘴里喃喃自语,看的另外两人心惊肉跳。
“还没吃药,我得养好身体。”蒋一南看了两人一眼,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你们不是准备了安神的药吗,一起给我吧。”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汪君慎稳的住,将药拿给她,倒了杯温水,“我给你热一下牛奶。”
“汪总,公司事情多,你不用一直守在我这,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没错,我守着,你走吧。”
蒋一南看了眼客厅的两人,起身回房,换好睡衣躺下,浑身疲乏,大概是药物作用,即使枕在枕头上,也感觉脑袋特别重。
迷迷糊糊中手机突然响起,蒋一南半睁着眼睛,见是陌生号码她直接挂断。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我是骆闻雪。
蒋一南楞了下,立刻回拨,只响了一声就接通,“骆闻雪?”
“是我,一南,我被狗仔堵到旺角北路地下通道了,我手机被挤掉了,我只记得你的号码,我联系不到助理,你快来接我。”
“好,我等我,你怎么会被记者堵在那里?”蒋一南说着起身换衣服出了房间,“这是谁的手机?能一直保持畅通吗?”
“我借粉丝的。”
张晓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动静立刻起身,却见到蒋一南打着电话从卧室出来,眼神示意,自己已经去换鞋拿钥匙。
“去哪?”
“边走边说,”蒋一南开门,张晓阳只得跟上,听她说了事情,张晓阳让她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去接骆闻雪。
“骆闻雪她,呃……哎呀他们这种身份不容易相信人,我跟着吧。”
张晓阳眼神飘飘忽忽,开着车也抓耳挠腮,“她还用之前的号吗?”
“换过几个。嗯?”蒋一南不停的保持清醒,思绪一阵一阵走神,“你们没联系吗?”印象中,他们三个有个小群,只是大家都忙,很少闲聊。
张晓阳鼻孔哼冷气,“她那么矫情,谁有功夫伺候,切。早删了。”
蒋一南又眯瞪了下,没听清。
港夜璀璨,车流如织,任何时候路上的行人都那么多。
车停在附近,二人下车进入地下通道,只是骆闻雪一会在中间直通道,一会在左,一会又说上楼梯。
大概是被粉丝记者围追堵截。
蒋一南刚下地下通道,就寸步难行。
地下通道挤满了粉丝、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站姐、还有吃瓜群众。
“骆闻雪和李文星拍拖,我看到两人啾啾~”
“就在那,那!快看。”
蒋一南听着八卦伸长脖子,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哪啊?
“一南,”张晓阳在后面护着蒋一南,“我们去那边看看,她刚不是说楼梯上有卖奶茶的吗,喏。”
蒋一南被挤的难受,“先出去。”
“确实进不去,凭什么她拍拖,我们两个要累成这样?”
蒋一南站在外面四处观察,当下决定,“晓阳,我们两个去那,那有两个楼梯口,我们先挤进去,然后喊骆闻雪在那边,把人往那边引一下。然后,骆骆你就从这边跑出来,往西,车就停路边,黑色SUV。”
电话那头骆闻雪“嗯嗯”两声,还说了什么,太嘈杂听不清。
两人立即行动。
“啊!骆闻雪。”蒋一南叫的有点假,清了清嗓子,“骆闻雪出去了,快看。”她一马当先,却被挤的七荤八素,完全蒙着头,如同挤上班地铁一样,脚步虚浮,不知道踩着什么往前摇晃。
张晓阳高喊:“你们快看,李文星在那,他没有和骆闻雪拍拖!”
果然,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被忽悠,剩下的根本看不清,盲目地跟着跑。
蒋一南头发不知被谁撕扯,摄像机都怼脸上拍,两人领着一群人如洪水般涌出地下通道,倒是将路边的行人吓一跳。
冲出的瞬间,帽子被扯掉,一通快门,不知道谁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