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庭院远离尘嚣,遗世独立。
树梢冒出新芽上的露珠滴落,在室内仿佛也能听的到。
张晓阳悄悄关火,站厨房里探头探脑。
骆闻雪微微摇头,张晓阳又指了指,骆闻雪无奈点头,还未开口,蒋一南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
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是你弟弟说出去的。”
蒋一南也没其他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
隔着一扇门,仿佛两个世界,再也无法到达彼岸。
蒋小北说完,纪泽一明显愣住,几乎一动不动,倒是让小北有些不知所措,怯怯去拉他的衣袖,“哥?”
纪泽一俯身,声音明显颤抖,“你去跟你姐姐说一声,我带你回港城玩几天。”
“好。”蒋小北转身跑进来,说了一句“我哥带我回港城”,没等蒋一南答应,他已经跑出去了。
好像有汽车启动的声音,远远近近,听不真切,仿佛被包裹在一面大鼓里,隔绝着一切声音,偏偏这声音又以另外的方式传递着。
蒋一南站在那里,门口未关严实的春风都能将她吹倒。
他都没选择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骆闻雪从后面慢慢拥上她,“一南,他总会知道的。”
“你说纪泽一也是,”张晓阳也不知从何说起,小声嘀咕,“知道是误会难道不是好事吗,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骆闻雪拉着蒋一南坐沙发上,嗔了张晓阳一眼,“直男。”
张晓阳将早餐端过来,“一南,一起吃点?”骆闻雪冲他摇头,“现在别打扰她。”
“我不明白,”张晓阳放低声音,吹着汤匙给骆闻雪喂粥,“三年前纪泽一不就是因为蒋一南帮了汪君慎才翻脸的嘛,他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现在知道只是一场误会,皆大欢喜啊。”
骆闻雪给张晓阳喂了一口芹菜,“就因为纪泽一一直误会一南,这比一南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更让他难受。”
“怎么会。”
“那我问你,当时我们因为什么分手的?”
张晓阳撇嘴,“能不说这事吗。”
“因为一点小误会。可是昨晚……你知道了我怀过你的孩子,我一个人……你误会了我你……”
小两口同时红了眼眶。
“你希望那个误会是真的,还是真相?”
“那就是真的我也不介意。”
昨夜,张晓阳得知真相,跪在骆闻雪床头低低哭泣,他恨自己混蛋,恨自己猪脑子,恨没照顾好骆骆……
推己及人,纪泽一三年前被蒋一南坑那么惨,他当然会生气,会针对蒋一南,还用带走小北来报复蒋一南。
可做了这么多事,突然知道了蒋一南这三年承受的一切,他更多是悔恨,恨自己对蒋一南所做的一切。
如此一想,还不如蒋一南就真的坑了他一把。
张晓阳摸着骆骆滑嫩的脸颊,“你现在可不能哭。”
“当然,我是演技派,收放自如,”骆闻雪左右擦着眼泪,最后扑在张晓阳怀里,闭上眼睛深呼吸,才慢慢忍住,“今天入戏太深。”
张晓阳宠溺地笑笑。
两人眉来眼去,一顿早餐吃了快一个小时,直到蒋一南接通手机,“张叔叔新年好。”两人才回神。
“你爸让你滚回家,要不就登报断绝父子关系。”
张晓阳翻白眼,“老古董,现在谁还看报纸。我一会就回去,骆骆你先帮我照顾着,我们得商量一下住哪。”
“你不回家住?”蒋一南看了眼骆闻雪的肚子,“那就先住我这吧,我这人少,记者也进不来。”
骆闻雪慢条斯理地擦完手,“我本来就打算住这的,要不然我拖几个箱子干嘛。”
“对。骆骆的工作特殊,结婚,生孩子,要不要公开这些都得仔细商量,我跟你经纪人联系过来,几个代言可以继续,但是拍戏的话,怕是不行。”
“听你的。”骆闻雪要多温柔就多温柔。
蒋一南只在镜头前见过这样的骆闻雪。
“那你要不要给你爸说这事?”
“当然,要不然他还要逼着我和沈辞结婚。”
“沈辞?”蒋一南愣了下,“你和沈辞?上次你是和沈辞订婚?你逃的婚?”
张晓阳跑回卧室拿了东西,麻溜地穿好外套,冲着骆闻雪放电,“是啊。”
“一南,你认识?”
当然认识,蒋一南和沈辞是初中同学,她被纪叔叔带去了港城,之后通过老同学,她们又联系上了,只是关系不密切而已。
蒋一南点头,“晓阳,张叔叔和沈叔叔关系一直都很好,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放弃,除非骆骆搬回你家。”
“不行。”张晓阳断然拒绝,“我和老爷子说了不三句话,要是住一起不得天天吵架,不利于骆骆养胎,我先走了。骆骆~木马~”
骆闻雪笑意盈盈地送他到门口,又依依不舍地送到他到院子里,春寒风冷,张晓阳又把骆骆送回来,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
“行了,以前你们没见过面呀。”
“一南,你以后对晓阳温柔点,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