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在上课,你妈妈从学校把你接走去参加徐望教授的葬礼?”
蒋一南用棉签沾着药水,尽量忽略他后背上的猫抓痕,给他几处伤处涂抹药水,“基本看不到伤疤了,转身。”
纪泽一配合地翻身,两只手拉着她脚踝,“这样方便上药。”
“我觉得伯母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蒋一南给他肋骨处涂抹药膏,“应该不会有原因,你松手,…痒。”
她解开他腿上快要散开的绷带,“痛不痛?”
“不痛。”
在蹭掉的地方重新上药,重新包扎,“不过那是唯一一次上课期间我妈把我接走。我记得问过妈妈,妈妈说那是她的授业恩师,没什么奇怪呀。”
纪泽一倏地起身,从她手里拿走镊子放回药箱,转身握着她的手,“我问你,如果你要去参加你老师的葬礼,你会带孩子吗?”
想到程教授,蒋一南立刻刹住思绪,罪恶感油然而生。
“别乱想,只是举了例子,”纪泽一摸摸头,“想象不来?那你会带小北吗?”
蒋一南的想象瞬间具象化,“这要看跟小北有没有关系,……跟我有关?”
徐望跟她有关系?
“徐望教授跟我有关系?我小时候他探望过我?给我启蒙?不是,我的启蒙老师是爸爸。他在内地教学时,我也就三岁左右,我没有印象。”
“如果他只是在你幼儿期教导过你,那是你父母欠的恩情,不是你的。”
蒋一南困惑了,“家里没有任何有关徐望教授的信息,我真的不知道了。…泽一,你说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我也不确定,”纪泽一拥着她,“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联系,慢慢查吧。”
蒋一南眸色微动,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很明显感觉到内地有几家企业已经对汪洋步步紧逼。
纪怀瑾身体不好,他似乎在加紧步伐。
“泽一,无论如何,我都要帮汪总保住汪洋,他一生的心血都在汪洋,我和小北欠汪总的,只能用这个办法偿还。”
其实纪泽一才是最为难的那一个。
蒋一南是因为救命之恩,纪泽一只是因为蒋一南,就要违背父亲的意思。
“我觉得徐望教授应该只是妈妈非常尊敬的一位老师,跟纪叔叔与汪总的恩怨没关系,调查方向还是应该放在徐望教授与纪叔叔的关系上。”
纪泽一轻啄着蒋一南脸颊,“要不回家住?”回家潜入老爷子的书房调查。
“回家你能这样?”蒋一南好笑地看着他,却看到他戏谑的眼神,顿时生无可恋,脾气上来,“哼。”
纪泽一没捉住,只好跟着起身,双双又陷进沙发里。
“我爸不在家,你可以进书房。”
“纪叔叔不在家,难道看不见书房里的情形?”
“所以你去。”纪泽一非常无耻地建议。
蒋一南气的要打他,被纪泽一捉着手腕,手机这时响起,蒋一南费力挣脱才接到电话,“……啊?哦,啊?哦,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马上定机票。”
纪泽一脸都绿了,“去哪?定什么机票。”
“骆骆的怀孕的事被爆出去了,他们公司紧急公关,先公布恋情,再放一点点结婚的物料,我要做伴娘。”
纪泽一冷哼,“不许去。”
蒋一南笑眯眯起身进了衣帽间挑选衣服,“骆骆要拍婚纱照,婚礼定在张家,不对外公开,我肯定要参加,你也要参加。”
“这些礼服都不行,算了,骆骆会给我准备的,我先回去帮她筹备婚礼,小北你照顾几天。”
纪泽一拉着一张脸站衣帽间,“人家结婚要你筹备?”
“当然不用,可是骆骆需要我。”
“那我也需要你。”
蒋一南动作一滞,回头看着他一脸无辜,神情受伤,顿时心软到一塌糊涂,“要不你跟我回去,我照顾你。”
蒋一南很快就为自己脑子一热的建议后悔不已。
江南蒋家庭院。
纪泽一像是考拉一样抱着蒋一南不撒手,门外骆闻雪在敲门,“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蒋一南死死捂着纪泽一的嘴巴,欲哭无奈啊。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纪泽一和骆闻雪会杠上。
这两人在港城也算有交集,怎么说都能做到表面和气,怎么偏偏在蒋一南这里就针锋相对了。
“等一下,”蒋一南惊叫着跳下床,闪电般开门,“骆骆?”
骆闻雪抱臂,看着蒋一南满面春色,娇喘着,一脸心虚地笑,骆闻雪朝里睇了个眼神,“喂,纪泽一,你故意跟我抢一南是吧。”
纪泽一根本懒得搭理骆闻雪,起身坐到躺椅上,冲蒋一南挑眉。
蒋一南尴尬地笑笑,拦着骆闻雪,“首饰搭配是吧,都在我这里,走,我们下去讨论。”
骆闻雪拽着蒋一南,恨铁不成钢,“就算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也别被他拿捏,我告诉你,男人都一个德行,你要被拿捏,这辈子就完了。”
“嗯嗯嗯。”蒋一南做出心悦诚服的样子。
回来两天,骆闻雪的情绪一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