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纪家,按照时间,纪泽一应该在她之后到家。
“我来接你,…和小北。”
蒋一南瞥了眼后视镜,见这家伙竟然还在玩手机,“小北,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啊。”蒋小北一脸无辜。
纪泽一回头,“小北,小男生之间打闹没什么,但是如果发生像被堵在厕所要钱,推别人下台阶,往水杯里尿尿,逼着学狗叫这种情况,不许你出头约架,必须告诉家长和老师,听明白吗?”
蒋一南大吃一惊,“这些小男生这么怎么这么……”
从小到大,蒋一南都是被保护很好的天之骄女,唯一的变故是13岁失去双亲,丢了弟弟。
可她依旧有纪叔叔照顾。
在港城住寄宿学校,因为有纪泽一的存在,即使人生地不熟,也没人欺负过她,她是好学生,老师很喜欢的那种学生。
蒋一南不由睃了眼纪泽一,难道往她书包里塞毛毛虫只是小男生的基操?虽然她一点都不害怕毛毛虫,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假装吓到,故意找纪泽一告状,让他收拾他那帮小弟。
虽然蒋一南清楚,那是纪泽一指使他的一帮跟班干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乐此不疲的重复这个游戏。
这是蒋一南从小到大在学校受过的唯一欺负,她实在难以想象往水杯里尿尿,推人下台阶……
这些事情比她读大学时被同学有意无意孤立,造谣她与汪君慎关系更可怕。
因为她有能力抵抗,可小学生不知道怎么应对。
蒋小北的应对方式就很欠考虑,似乎也是他一贯的作风,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跟他的成长有很大的关系。
“这算什么,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们还想把我绑在树上,”蒋小北看了眼纪泽一,硬声硬气道:“被我给打了一顿。”
蒋一南忍不住回头,她听的心惊肉跳,急忙靠边停车,换纪泽一开车,她坐蒋小北身边。
蒋小北却爬到副驾驶坐上心满意足地坐下,指挥纪泽一如何转弯。
蒋一南:……
纪泽一:……
蒋小北身体检查没什么问题,纪泽一安慰她,“小北皮实,抗揍,一南,别担心。”
“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从小受尽欺负,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做事不遵循常理,思想过于跳脱原始,蒋一南又心疼又担忧,“我很担心,我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
“不行,还是要约个心理医生,我以前不同意做心理疏导是错的,我不想让他有不好的猜想,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一南,听我说,”纪泽一安抚她,“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人给小北做心理疏导,不过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最好是潜移默化,我们都是他的亲人,我们才是最好的医生。”
“你安排了人?”
“他身边的老师,教练,陪练都是安排了人,你换个思路,不用那么紧张,小北为同学打抱不平,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在暗地里欺负同学,他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善良。”
蒋一南艰难地点头,“他是明着约架,哎……”
蒋小北做完检查,“姐姐,你什么时候和我哥结的婚?”
“没有啊。”
“那他叫我小舅子,叫你纪太太。”
蒋一南嗔了纪泽一一眼,“乱说的,赶紧回家,别让纪叔叔和阿姨等我们。”
“我就说嘛,我还没同意呢。”
纪泽一拎着蒋小北,“小鬼,下次要是再闯祸,一个月不许练车。”
蒋小北呜呼哀哉,一路都在描绘他回学校后的辉煌战绩,听上去像是斗鸡,你藏我作业,我倒了你的水杯,你欺负我小弟,我约人揍你。
其他都还好,都那个小男孩常受欺负。
蒋一南听着,眉目柔和,嘴角带笑,这样闹腾的弟弟也好,纪泽一说的对,小北正义善良,调皮欢脱,那样的环境里还能长成这样,她能交代了。
“姐姐,我以后想做专业赛车手。”
“可以。”
蒋小北一喜,“专业赛车手得苦练,不能像现在这样光是周末练,那太业余了,下次比赛我想上场,姐姐,我要不休学,专门练车?”
蒋一南微笑着,“专业赛车手确实需要花大量时间练车。”
“对嘛,你同意了,那我,”蒋小北手舞足蹈,可蒋一南又来了句,“可总不能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吧。”
车子停在纪家大宅外草坪上,纪泽一憋着笑下车。
蒋一南继续补充:“九年义务教育,哦不,你一天书也别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