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顺路。
可是，他不应该和她顺路，也不应该知道两人顺路。
顾朝朝满腹疑虑，再结合他无端知晓自己的身份，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眼神逐渐锐利。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还有，我是法医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一连几个问题咄咄逼人，她是警务系统里培养出来的人，忍不住用审讯的姿态来对付他了。
许言清忍不住笑了笑，神态自若：“知道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我应该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是南市重案组特聘的案件咨询顾问。”
案件咨询？顾问？
顾朝朝太阳穴一跳，突然想起来李泽这个名字了，是最近和老师的案子对接的人——刑警大队长李泽。
也就是说，许言清在和刑警大队长合作。
是自己人。
得出这一结论的顾朝朝，警惕性渐渐收敛。
“现在来我回答你的问题，首先关于你是法医的判断我是怎么得出的。”
“你的手，有经常带橡胶手套的痕迹，有蜕皮和泛白还有……”
他说着话，突然靠近了一些，朝朝浑身一僵，感觉到男人轻轻嗅了嗅她周身。
“气息，你身上有很浓的福尔马林的气味。”
朝朝猛然往后一缩。
许言清也顺势坐直：“你应该是刚刚解剖完那件案子吧。”
他没有点明，但是朝朝知道他指的是那件……她和老师合作了六小时耸人听闻的案子，同时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李泽。
顾朝朝不答。
许言清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那件案子现在到了我手里，看了一下，挺有意思的。李泽既然深夜联系了我，按照他的作风，没道理不联系负责此案的法医，也就是你。所以我们的目的地相同，自然顺路。”
他回答完朝朝所有的问题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出租车在不断地接近目的地，车内也逐渐安静下来。
可，顾朝朝却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
旁边的这个男人，
他理智聪明傲慢一如过往。
他甚至能用极其平静且云淡风轻的语调，说那件令她都毛骨悚然的案子有意思。
朝朝忽然不知道，自己重新遇到这个男人，甚至以后会同在南市重案组共事，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