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琉星还是没见到烛台切。
鹤丸陪着他在玄关呆坐了一天, 连条烛台切的消息都没等着。
倒是接到了黑子的电话。
黑子问他的病好了没, 语气里满是担心。
“其实我没有生病, ”琉星实话实说,“我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所以被禁足了。”
黑子有点同情他:“你犯了什么错?”
琉星想了会,才说:“就是,就是帮助大家惩罚坏人!”
黑子有点惊讶:“你打架了?”
打架?也算是打架吧……
琉星闷闷地“嗯”了一声。
“难怪被禁足。”黑子感叹。
琉星在他心里一直很乖巧听话, 说话细声细气,还怕生,他从来没想过琉星竟然也会和人打架。
就琉星的小身板来看,打架的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
黑子觉得琉星身上一定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什么好肉了。
至于为什么琉星会和人打架——那当然是对方的错了!琉星怎么可能主动惹事!
黑子担心地问:“你疼不疼?”
琉星不明白为什么黑子问这个,却还是乖乖地回答:“不疼呀!”
黑子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下个星期要期中考试了。”
琉星想到学校,伤心地吸吸鼻子:“黑子, 就算我转学了, 也一定回来看你, 请帮我给凑和静弥说一声, 我会想念他们的!”
这句话把黑子吓了一跳。
“什么,你要转学吗?”
“我打架的事情让烛台切很不开心, 他生了好大的气,一定会让我转学的……”
“你不要想太多, ”黑子觉得没这么严重, “只是打架而已, 你好好认错, 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
“嗯,你先想想怎么道歉。”
“好吧……我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琉星才挂断电话,但黑子的安慰并没有让他放心,他还是很忐忑。
就算想要向烛台切道歉,可是连烛台切的人影都见不着,还谈什么道歉?
想到烛台切的那句‘是我太信任你’,琉星就觉得鼻头一酸。
烛台切一直很信任他,不管他说什么,烛台切都会认真聆听,然后给出建议,从不因为他是小孩子就敷衍他,可是……他却辜负了烛台切的信任。
明明烛台切警告过他不许做危险的事情,但他却一意孤行,瞒着烛台切逞英雄……
鹤丸看到琉星和朋友通完电话后稍微明朗些的表情,又变得忧郁起来。
“……”小孩子真难搞啊。
明明之前的近侍都很愉快,怎么轮到他就一下子进入了困难模式……鹤丸忽然对近侍这个工作充满了忧虑。
他想了想,出房间一趟,回来时手里搬着好几本厚重的精装相册。
相册‘砰’地砸在书桌上,鹤丸冲琉星勾勾手指,“陆奥守拍了不少相片,但那家伙大大咧咧,相册整理的很糟糕,我们来帮忙整理相册吧。”
琉星看着那重达十多斤的相册,心不在焉地答应了。
“先按日期整理吧。”鹤丸将相册铺开,“时间最久的那本……找到了。”
陆奥守是去年6月底来的,正是夏天,算算也有一年多了。
鹤丸抽出一张相片:“哈哈!这不是歌仙吗,怎么这幅狼狈样子!”
画面中,平常满嘴风雅的歌仙,湿淋淋的像个水鬼一样,狼狈地站在池塘里,满头满脸的淤泥,还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荷叶。
去年夏天本丸的池塘里荷花盛开的非常美,歌仙风雅,觉得这个景象很能刺激他的灵感和创作欲望,所以有事没事就站在池塘边上咏几首俳句,找找诗人的感觉。那天大俱利的猫跑出了房间,刚巧被五虎退的小老虎发现,猫咪吓得满本丸乱窜,而小老虎贪玩,跟着猫咪紧追不放,惹了很多事端,短刀们为了抓住小老虎,一窝蜂似地在本丸里乱哄哄狂奔,最后来到池塘边,猫咪凭着灵巧躲开了站在前面的歌仙,可不看路的小老虎和短刀们却一头撞到歌仙身上,歌仙就这么头朝下栽进了荷花池里。事后小老虎被罚着剃光了毛,而短刀们给歌仙抄了一个星期的书。
“我想起来了,记得短刀们抄书抄的眼睛发红,一期一振想求情都没用,只好每天熬夜帮弟弟们抄书,早上起来粟田口一家全是黑眼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琉星也想起来这事,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往后翻了一页相簿,琉星看见一张有些奇怪的照片。
“爷爷他怎么了?”
照片一侧,三日月穿着短衫,灰头土脸地坐在田埂上,难得摆不出笑容,一脸无奈和愁苦,胸前挂着个木牌,写着‘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三日月那家伙最不擅长农耕,一到田当番就偷懒,如果是其他人和他搭档,拿他没办法,也就帮他把活干完了,可偏偏那天和他搭档的是明石国行哈哈哈哈!”
照片另一侧,明石国行扛着锄头,满脸欲哭无泪,胸前挂着的木牌上写着‘谁再偷懒就是小狗’。
两个懒癌到底谁最懒。
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