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四年,二月五日。 距薛家商船出发,至今已有二十日,距离金陵也仅有一天的路程了。 “琏二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我已经坚持十天了,你快点教教我吧。” “哈哈,贾将军,这薛公子到时颇有毅力啊!” 贾琏没有理会穿着盔甲,立于自己旁边的禁军校尉赵宇的打趣,一边持枪,继续站桩,一边朝着某个熊孩子轻轻的喊了一声,见状,薛蟠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先安静的坐一会,一会午休时,我便教你。” 说完,贾琏也不再多言,遂闭起了双眼,将精力全部集中了起来。 闻言,薛蟠也是乖乖的坐在了旁边,静静的看着贾琏站起桩来。 自从有一天凌晨,薛蟠因为有些睡不着,便打算在房间外的走廊溜达溜达,却意外看见了,同样因为睡不着,正打算出去练练拳,活动活动筋骨的贾琏。 熊孩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嚷嚷起了决斗,贾琏怕这倒霉孩子的动静大把薛盛夫妇给弄醒。 再加上这几日,薛蟠那无孔不入的‘侵扰’,本就已经对自己那天夜里的搭话感到了后悔。 而且,那日甲板之上那种尴尬到想要抠脚的‘社死’感,他是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于是,贾琏看了一眼熊孩子,他打算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走进房间,拿出一对让随从带上来的镔铁短枪, 然后朝着薛蟠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跟上来,随后就朝着舱外甲板走去,而薛蟠自是跟了上去。 薛家豪富,自是不差那点灯油钱,即使是夜里,船舱之外,在那檐角,栏杆处,那一排排的大红灯笼,说亮如白昼是有些夸张了,但能见度并不算低。 一到甲板,不等熊孩子开口,他将手中那一对镔铁短枪,递出一只给了薛蟠,示意他拿着。 薛蟠开始也没在意,随便一只手,也没用多少力,就想拿起,结果,随着‘哐’的一声,这只有着四十斤重的短枪, 直接掉在了地上,若不是贾琏一手将其给提了起来,怕不是要直接砸到他的腿上。 随后也不等薛蟠‘发表感言’,将其重新放下来后,贾琏就直接当着这孩子的面,将手中剩余的那只短枪,横在胸前, 然后双手用力,当着薛蟠的面,将这只通体镔铁所制造的短枪两截,给扳弯了一起,随后再一用力,又将短枪笔直的搬了回来。 随后不在理会已经失神的薛蟠,将地上的那只短枪拿起,然后将一对短枪靠在船壁,便开始了练拳。 等一套虎虎生风的拳练下来以后,想起现在毕竟夜深露重,这又是船上水汽深,怕这小子給受了风寒,于是贾琏一手提起一对短枪,一手环保起了还在发着呆的莫个小鬼。 径直的朝着内仓去了,到了门口以后,贾琏先将薛蟠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随后正打算离去时,却被回过神来的薛蟠给牵住了衣角。 原是这个呆霸王想和他学本事,想要变得和他一样厉害,贾琏本不想理他,直接离去,但这熊孩子又缠的太紧。 贾琏就答应他可以教他一些本事,不过有个条件,对方要连续十日,每天在内仓跑二十圈。贾琏则会通过询问薛姨夫的方式,知道他有没有偷懒,而薛蟠也是一口答应。 这不,这小子如今是完成了任务,找贾琏‘还债’来了。 很快,随着薛夫人的婢女即将开饭的通知,贾琏打算先去冲洗一把再过去,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的薛蟠,贾琏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先去你娘亲那里等着,等吃完饭后,我就教你。” 得到肯定答复的薛蟠,谢过贾琏之后,就满脸兴奋,一步一跳的朝着船舱内走了过去。 很快,冲洗好的贾琏,径直朝着‘饭厅’走了过去。 刚一进去,就发现里面薛盛一家已经全部到齐,贾琏与薛盛夫妇一番见礼以后,便朝着自己这些日,已经坐熟了的专属位置走了过去。 吃着吃着,薛夫人突然对着自家夫君开起来口。 “老爷,如今宝钗已经四岁(虚岁),也是时候学些还学的东西了。” 闻言,薛盛看了一眼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想了想,笑着回应道: “钗儿聪慧,如果只学些女红,女训,女戒却是有些可惜!” “老爷的意思是?” “我打算让钗儿同蟠儿一样,这次回去之后就开始启蒙!” “可是老爷,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钗儿只是女子,学那些圣贤之理,是否……” “夫人何须说这些呢?那些诗书世家,女子学习四书五经的可不少,不然如何以才女之名,待价而沽,读书可以明智,钗儿聪敏,我还打算再专门请一个女先生, 让她教导钗儿,学习那唐朝长孙皇后所著之女则,纵观诸女子之书,也只有这本是教一些手段的啦。唉!如果有什么意外,蟠儿是靠不住了,到时候也只能看你们娘俩的了。” “老爷,你为何突然这般说话,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听闻丈夫这突发之言,薛夫人脸色瞬间一变,做为多年的枕边人,她又如何听不出来,丈夫的话中,似乎别有他意呢? 注意到妻子的脸色,另外加上贾琏也在一旁,薛盛连忙笑道: “夫人多虑了,能发生什么呢?说出来也不怕琏哥儿笑话,你这‘表弟’天生呆愚,我时常忧心。” “薛姨夫却是多虑了,蟠兄弟天性率直,日后自有福报,姨夫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说着贾琏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还在没心没肺,似乎其父没有说他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