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芝去了一趟王家,王老爷虽然官位不算高,但王家到底也算是官宦之家,本来夏芝芝没户籍没路引,一上来就要求见王家主母的行为……肯定是不会得到允许的,但王秀君考虑周到,拿了自己东西做信物,夏芝芝这才顺利的进门。
镇国公府那边在举办丧事,王家这边……王老爷夫妻悲痛难忍,一个头发忽然花白,一个卧病在床。
夏芝芝一进门,是王老爷见的她,王夫人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你说是小女的朋友?”王老爷仔细的辨认了她一下,然后摇头:“对不住,我并没有什么印象……”
王秀君长得好,自幼父母就十分小心,绝不许她见外人。她有几个好友,认识什么人,王老爷夫妻都是心里有数的,若非是夏芝芝拿出来的信物,王老爷根本不会见她。
“你若是有什么想求的……”王老爷没精打采的说道,夏芝芝打断他的话:“我是四天前才认识的王秀君,她倒在我铺子外面,求我救命,随后央求我送她回京城。她现在,在魏府。”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太大,王老爷几乎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迅速起身,三两步就冲到夏芝芝跟前:“你说什么?她现在在魏府?哪个魏府?四天前……四天前……”
他眼睛就红了,是恨的,也是怒的。
他和夫人去镇国公府讨要公道,肯定是要看看女儿的尸体的,但镇国公府给不出来,既然给不出来,那事情就得有个解释。镇国公府的解释就是王秀君在参加宫宴的时候得罪了皇上皇后,人被悄悄处死……
镇国公府也要脸面,难不成要他们说,他们家男人都是没种的废物,连女眷都护不住,让人内外勾结,将儿媳妇儿给留在了宫里让人糟蹋吗?
他们对王家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就是王秀君确实是留在了宫里,被皇后悄悄处死,假的就是他们也是第二天才得知的消息。
夏芝芝继续说道:“她因为貌美,进宫的时候被皇上不小心看见……皇后不知道是因为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反正是想法子将她留在了宫里,随后一碗药送她上西天,她命大,遇上了我。”
夏芝芝并不隐瞒,伸手:“她求我帮她传话,第一,你们需得速速离开京城,不要妨碍她报仇。第二,和镇国公府划清界限,日后不要再有联系。第三,京城的消息不要再打听。”
顿了顿,她到底是没提起来自己要铺子的事儿,反正她要了铺子也没什么用,她又不打算真的在京城开铺子做生意。
她只伸手:“还有,医药费总共五百两银子。”
铺子折算一下,京城稍微一般点儿的铺子,都要无六百两银子了。她取个中间数,正正好。
“至于魏府,魏河。”夏芝芝将最后一个消息说出来,王老爷顾不上别的,先从自己荷包里翻找,没翻找出来,连忙说道:“请稍等片刻。”
赶紧飞奔进屋子,没一会儿就拿出来一个盒子,拼命塞到夏芝芝手里:“这里是一千两银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您收下,千万别嫌少……”
夏芝芝没打开看,就冲王家夫妻能在女儿如此貌美的情况下,还能想着让她不要进宫,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人品方面,就很可靠。
她起身:“该带的话我也已经带到了,你们若是想见见王秀君,不要大张旗鼓的上门,她毕竟还要靠着魏河进宫,但是,可以稍微见一面,见面之后,最好是立马出京。”
王大人立马点头,夏芝芝顿了顿:“三天后,我来找你们。”
王大人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又觉得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哭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抬袖子遮住,可等他再放下袖子,就见夏芝芝已经出了门,都快走出王家了。
他赶紧喊道:“恩人,恩人留下来用饭啊。”
夏芝芝没扭头,只一只手在背后摆了摆,然后再两三步,人就从王家离开了。
她早就打听了京城最好的酒楼,现在这个时间点去,正好能赶上午饭。
之前兜里没银子也就只能看着流口水,现在她可是怀揣巨款的人了,那能不去吃顿好的?夏芝芝进了酒楼,直接要了包间,等着小二去传菜的时候,顺便打开盒子看。
里面装了许多东西,上面是碎银子还有金首饰,下面则是放着银票。光是银票,总共有一千二百两。碎银子和金首饰加起来得话,估计得有三四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王老爷不仅是翻倍了,还翻了三倍。
就喜欢这样豪爽的顾客,这笔不亏本。
夏芝芝笑眯眯的将银票都塞到自己的荷包里,只剩下碎银子和金首饰在外面。
小二很快就端着托盘进来,首先是干果点心之类的——厨房做菜还得等会儿,那也不能让顾客干等,所以酒楼都会提前准备些干果,方便消磨消磨时间。
夏芝芝随手抓了一把南瓜子坐在窗边往下面看,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镇国公府就在不远处的方向,夏芝芝眼神好,还能看见镇国公府门口的白灯笼,还有石狮子脖子上挂着的白布。
到了今天,上门祭拜的人已经没多少了。
她正看着,就忽然瞧见个熟人。夏芝芝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