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秀坚定了心思,对上何夫人的时候,就不会再因为她几句哭闹,有所动摇了。她很快给舅舅写了信,那边派人来接了表姑娘回家,但大约还是有些生气的,临走也将何文秀斥责了几句。不过何文秀现下,可不是普通人,被说几句心里还难受难堪什么的,她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理想,根本就没将舅舅说的那几句放在心上。
提亲,定亲,成亲,这些事儿只要做起来,进行的还是很快的。之间公主也不知道因着什么缘故,并不曾再出宫见过何文秀和夏芝芝,她不出宫,夏芝芝也没很在意,她说做生意,也不过是想拉拢一番公主,既然人家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反正她自己的汤铺,生意也还行,她一个月多多少少,也有而三十两银子的收入。若是只在京城花销的话,是完全够的。夏芝芝对这个数额还是很满意的,她本身也并不很在意穿衣打扮,吃的上面,一个月三十两,还绰绰有余呢。
转眼就是过门,一大早,何文秀请的喜婆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为夏芝芝梳妆打扮。夏芝芝虽然还有些困顿,但人生中的好日子,还是要谨慎应对的,强撑着精神,该更衣就更衣。
上了轿子,拿好了自己的玉如意,就端端正正的等着花轿进何家的大门了。
何文秀并不很邀请同僚到自己家里来,但今儿成亲肯定就不一样了,花轿落地,夏芝芝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随后只听见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轿子上。
她稳稳当当的坐着,并没有动身。略等片刻,有人来掀开了轿子的门帘,何文秀从外面伸手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娘子,下轿了。”
夏芝芝伸出手,搭在何文秀的手背上微微弯腰从里面出来,何文秀将红绸缎的一头塞在夏芝芝手里,领着她往前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行礼之后,夏芝芝就只在新房里等着了。她自己先拆掉了头发,又在桌子上挑拣了些点心吃。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何文秀才带了一身酒气回来,不过,人倒是清明的很。
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在外喝酒,是从不允许自己喝醉的。
夏芝芝让人打了水来,又吩咐了丫鬟下去,亲自打湿了布巾递给何文秀:“外面宾客已经散了?”
何文秀点点头,接过来了布巾,自己擦洗,又笑道:“实在是对不住你,让你嫁过来守活寡……”
“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我本来早就知道的事儿,既然我知道我还愿意,那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了。自己选的路,哪怕是跪着,都要跪完了。”夏芝芝笑眯眯的,又去床边将床铺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不过,你怕是要绝后了。”
“绝后就绝后,本身到我这一代,何家已经没有可往下传的子孙了,不过是我娘的一些执念而已,日后她若是提起来这些事儿,你也别客气,应付过去就完了。还有,我娘若是提起来些什么,你自己多加小心,万万不要和何家族中青壮年相处。”何文秀叮嘱道,夏芝芝点头,笑眯眯的:“且放心。”
若是何文秀的娘当真要算计她,那到时候才是好看呢,还不知道谁才是吃亏的那个呢。其实算起来,何文秀的娘亲,并不算年纪很大?
她十六岁嫁给何大人,十八岁怀孕生何文秀,何文秀是头一胎,这一转眼,何文秀二十二,何夫人四十岁?
四十岁,也是有老蚌含珠的可能的吧?
记得国家开放二胎政策之后,有很多四十多快五十的人还要抢着生孩子呢。不如回头撺掇一下何夫人?自己亲生的,总比抱养了别人的强吧?
当然,夏芝芝可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下三滥,她就是要看看何夫人自己的意思。何夫人若是执意要个亲生的,那就她自己去生算了。
何文秀很快收拾妥当,又让厨房做了鸡汤面,两个人分吃了一大碗。随后就各自休息,都是女孩子,也就不用分什么床铺了,一张床,夏芝芝睡里面,何文秀在外面。
一夜好眠,两个人都是睡觉比较安生的,并不会影响到对方睡眠。
何文秀刚成亲,按照惯例是有三天的婚假的,就陪着夏芝芝起来去给何夫人请安。
何夫人脸色不太好,虽然她屈服于何文秀,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但一来并非是她所愿,二来娘家哥嫂又因为表姑娘的事儿对她十分不满,她看见夏芝芝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
夏芝芝倒是混不在意的,她又没打算尊着供着这个“婆婆”,所以行了礼,不等何夫人开口,就直接吩咐了丫鬟:“茶水可准备好了?棉垫子也该放一个。”
丫鬟没想到夏芝芝这样的……主动,没有半点儿新婚女人的羞涩,还敢主动开口吩咐婆婆屋子里的人,实在是见得少,就忍不住去看何夫人。
何夫人脸色铁青:“还有没有点儿规矩?见了长辈,不等长辈吩咐就自顾自起身,这就是你对长辈的孝敬?”
夏芝芝眨眨眼:“总听说何夫人是和善人,我既然是刚进门,昨儿才新婚,那婆婆难道不该是要安抚我,照顾我的吗?难道是打算让我行礼不起身,给我一个下马威?我想着,婆婆既然有和善名声,那肯定不是这样的打算吧?”
何夫人气了个倒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