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独自留在岛上,又堂而皇之地开着游艇出现在海边,为的不就是让人找到海岛的位置,盗走密码箱吗?”
“嗯,”沐云笑容不变,“我想,既然我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就让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去琢磨。”
“所以,你不让师古登岛,也不让他知道小岛的具体位置。”
“我总要排除几个备选项。”
“现在呢?”秦川有些明知故问,但她又必须要问,因为,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带走了密码箱,又有哪些人是可能知道真相,甚至同自己家变有关的。
“师古不是。”沐云含笑。
秦川便不说话了,这么显而易见的废话,她难道会不明白?
看了看四周,秦川打算终止这个话题,反身坐下打开电脑。
沐云却走进来:“还记得鬼面人吗?包括之前吴琅带来堵你的人。”
秦川怎么会忘,就是他们最初挟持严柏盯上了自己,而且手眼通天到能够跟踪她所有的个人信息,才逼得她未免暴露行踪,伪装成叫花子,几乎连公共交通工具都无法乘坐,吃了不少苦。
“他们隶属同一个组织,”沐云继续,“而这个组织,几乎渗透了所有同十相门相关之人的领域。”
秦川扫了一眼四周。
沐云瞧着秦川眼神游走,不急不忙道:“我这儿没有,不过,不代表这里没有。”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师古手下的西装肌肉男不必说,就是洛林身后前来寻找他的林家人,也未必全都稳妥。
“他们什么目的?”
“自然还是十相门最后的真相。”
“需要告诉他倆吗?”
“暂时没必要。”
“好,”秦川转向计算机界面,上面已经安装好了她需要的软件,“沐教授,你不一起?”
沐云看了一眼电脑,转身就走:“我教宏观经济学的。”
“嗯?”
“这些,不懂。”
沐云朝后的话音里明显带了笑意,秦川倒也不揭穿,只是在沐云就要离开帐篷时朝他道:“我要吃鱼,烤鱼!还要吃粉,酸粉!”
“听见了?”沐云走出帐篷,向着并没有吃饱,甚至还在商量怎么从干粮党手里匀点干粮,再从野菜党手里要碗汤的小明道,“要吃鱼和粉。”
“我也要吃!”小明高兴得像个孩子,反应片刻后才声振寰宇地喊道,“祖宗!我到哪里给你找鱼和粉!你吃我好不好!我半个多月没洗了,带皮烤估计不用腌就能有味儿!”
傍晚,师古和洛林的人都陆续走了,走之前还算有心,把没吃完的干粮和野菜都给众人送来了。
小明和强哥随着其中一队人马走了,去准备物资,山中一时只剩下三个女人和一个沐云。
丽姐很有觉悟,早早进了帐篷,吴琳也不多事,钻进帐篷开黑。
秦川独自面对一堆杂乱无章且毫无头绪的数据,尝试了好几种方法去解开,但是,一天下来,毫无头绪。
每一只密码箱上都有编号,这些编号涵盖数字、符号和无意义图形,有的,直接就是一堆乱码。
虽然数据量不算大,但理了一天,秦川仍旧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方法。
关键的是,以秦川的直觉来说,这些数据间确实存在关联。
难道说,还是数据量不全不够的问题?
秦川沉思,总觉得这些数据十分熟悉,规律也就近在眼前。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川吃到了烤鱼,不过,外出采购的小明和强哥还没有回来。
鱼是沐云搞来的,看来,他找到了流过机甲村的那条暗流。
小明和强哥傍晚回来时,众人已经吃了个大饱,看到二人并没有流露出面对衣食父母时该有的感恩戴德模样,小明一番研究后,又嚎了半个晚上,口口声声自己不值,云南马普的错付破音来了七八十遍……
如此过了四天,秦川还是日日钻研杂乱无章的数据,其他人也依旧日日在想着如何早日离开这大山。
只有沐云,淡定得甘之如饴,只要有书,往任何地方一坐,都能坐上半日。
这夜,天气晴朗,秦川枕着星辰入睡。
夜半,突然,她拉开睡袋赤脚跑到沐云睡袋旁,就那么静静蹲着,将右手拇指的指甲紧紧咬在齿间,几乎一动不动。
但一双眼,却亮得如同星辰。
“你这么看着我,我很容易起些误会的……”半晌,沐云闭眼调笑。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
秦川却不接他的话,只咬着指甲道:“我要见严柏。”
“有眉目了?”沐云起身,同秦川对坐,随即皱眉。
秦川衣裳单薄,又光着脚,沐云便扯过一只毯子为她披上,再想拉人坐过来时,被秦川披着毯子轻巧地让开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数列谜题,在这种数列里,需要先确定一个起始数。”
正如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开始一样,否则,一切只会杂乱无章,任何解谜方法也都只是徒然。
在秦川这儿,一切的开始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电话,和那个电话里母亲突然爆发的脾气,而后再见时,除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是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