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派,同十门关系不大,事实上,十门中的大多数已隐退幕后,不在外界露面。因此,有江家小辈在过去那些年里掌握了至少五门血脉,业已坐大。他想做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现下时机凑巧,大意不得,是以,我和老东西过来,见你一面,将有些事情告知于你。”
秦川不解:“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来?”
雨婆婆笑:“孩子,万事都有时机,时机不到,机缘不生。若非你此遭机缘开窍,我们,也近不得你身。”
又道:“你知道为了等今日,我们等了多久吗?……还好,终究是等到了。”
秦川:“开窍,是指我现在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
雨婆婆:“这就是门徒血脉中带来的诅咒,你喝了门徒血,不管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种被强行压下的诅咒就在你体内复苏。”
秦川默然:“所以,是有方法可以压制的吧,也有药物对吗?”
雨婆婆就笑了:“这就是此番我二人前来的第二件事,巫门蛊门有难,十门也就难存,我们想要拜托你,解开巫蛊门之间的误会,帮助巫门和蛊门渡过难关。”
秦川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接触到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雨婆婆也不催促:“孩子,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是啊,可以慢慢想,如今她身在局中,就算要抽身隐退,也未必能够如愿,是可以慢慢想,只是,这莫名觉醒的血脉到底还将带来哪些问题,她根本不知道。
所有的东西,未必容她慢慢想。
两位耄耋老者,撑舟引渡,为的就是同她说上几句话,可,还是可以再早一些的啊,至少这样,顾清澜就不会死,沈其昌就不会失踪,如果再早一切,江家哥哥就不会成为后来的沐云……
为什么,一切没有在最初的时候就走上那条对的路。
雨婆婆:“孩子,没有什么路是对的,你母亲,你,包括十门中的任何一支,所有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有一个东西任谁也撼动不了,那便是从血脉之中传承而来的那份契约。”
秦川:“那是什么?”
雨婆婆:“十门的存续高于任何一门。”
秦川完全不理解:“有什么比活生生的生命还重要?十门,不过一个名头!”
雨婆婆安静片刻,等待秦川情绪的舒缓:“孩子,你知道的,高于生命的东西有很多。只是,我没法告诉你,十门守护的到底是哪一种。”
又道:“相信我们的先辈吧,他们既是做下如此承诺,延续千年血脉不绝,那便是重要,那便是值得。我们这次来,是想将予门和夺门的印鉴交付给你,当然,也拜托你务必解开巫蛊门此时的困境。”
秦川:“可婆婆刚刚说过,没有印鉴,印鉴就是血脉。”
雨婆婆笑笑:“生门秦氏,是十门中最初的存在,机门师氏,甲门吴氏,医门林氏,毒门桑氏,是十门中协助中立的存在,而杀门、巫门、蛊门,一说是生门的绞杀者,一说是生门的引导者。无论怎样,如今巫门蛊门有难,门徒传人血脉中的压制解药即将不存,我们希望你能代表生门入局,将一切引回正轨。”
秦川:“什么是正轨?”
雨婆婆:“聚门徒,开十相门。”
秦川:“如果说门徒印鉴本不存在,那么,十相门游戏中那些密码箱到底有什么用?”
雨婆婆淡淡笑:“那些,你自然能够想得明白,也并不重要。此时,时间不多了……孩子,你伸出手来。”
雨婆婆一如既往温和慈爱。
秦川几乎下意识就伸出了手。
雨婆婆握住秦川一只手,将另一只递出。
雾霭之内,忽然就伸出了一只手接住,枯槁苍老,薄皮粗骨,那手之后,渐渐就有一老者的轮廓身影。
雨婆婆同那人相视一笑:“孩子,今日,我予门雨薇宁,夺门甲天禄,将两门血脉托付于你……”
秦川突然明白过来两位老者是要做什么,像是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里有过相似的情形,只不过模模糊糊并不清楚,但这意味着什么,她却明白。
“不!”秦川预备抽手。
哪里还抽得出,手心一阵刺痛传来,如同撑舟之下的火线开始顺着两位老者的手背手指蔓延,顺着秦川双手的经脉开始生长。
每一寸,都是裂骨撕肉的疼。
全身的无力感再次袭来,秦川于是想起,那日雨夜,临窗的雷不是雷,而是,江雨站在窗外,同她伸手。
但那次,不是予,而是夺。
有类似的东西从她身上流出。
“孩子,”雨婆婆的声音已经微弱,“同你母亲买命的,是江家。”
一如那夜,再是一个惊雷炸响秦川头顶。
“予门夺门两门的血脉只能暂时压制生门血脉,要想完全压制,需要找到同处命门两端的杀门,江家那个小辈,是你的续命人。”
顺着经络前行的那些明黄存在很快直抵心脏,在那里汇聚绞合,形成一层繁复裹缠的网络,兜住秦川的心。
心跳,便在那刻停了一瞬。
而后,猛然跳起。
也是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