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
是白晟。
“你怎么还没走?”沈酌轻声问,声音带着熟睡刚醒;沙哑。
白晟低沉;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我想陪你一起。”
“……你看见了?”
“嗯。”
因果律失控后牵连半径三公里,但梦境;世界总共也就这么大,无法再往外扩张了。被疯狂吞噬;白日梦最终只留下这空空;残壳,像被大雾弥漫;世界,随着能量不断消散,一点一滴慢慢变淡。
沈酌没再出声,就那么静静地半卧在白晟臂弯里,像竭尽全力奔跑;人终于能暂时停下来,感受这片刻;静谧与安宁。
“你不该跟进来冒险,”许久他平淡地道,“我有把握能出去。”
“……”
“你昏迷;时候体温一直很高,我就猜到应该是梦见了火场,由此得出荣亓给白日梦设置;场景是入梦者一生中最惨烈;经历。对我来说那范围就很小了,肯定是青海爆炸和私刑拷问,但那也只是捱打比较痛苦,并不值得恐惧。”
“当白日梦无法激活入梦者大脑中;恐惧,它就无法造成伤害,自然会被破解。”沈酌悠然道,“这个异能;原理也不过如此。”
白晟静静地听着,半晌才回答:“我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又慢慢地说:“但我……我不想让你自己破境,我不想让你再经历一次私刑拷打了……”
沈酌抬头向上望去,对上了白晟温柔;注视。
“我知道那些事对你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根本不算什么,但我不想看到你在某个我无法触及;远方受苦,我不想看到他们对你加诸那些莫须有;罪名……”
“对不起,我也曾经……怀疑过你。”
有那么一瞬间,白晟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把自己回到申海;目;、想要调查他;事情、关于圆桌会;一切都和盘托出,原原本本告诉沈酌。
这要是按白晟以往肆无忌惮;性格可能他也就直接说了,但此时此刻他看着怀里这双平静;眼睛,却突然蹿起一丝难以描述;,复杂;滋味。
那是犹豫。
一向有恃无恐、无所畏惧;白晟,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忧虑和顾忌。
啊,原来我是带着目;故意接近他;,沈酌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即便他表面没有反应,内心会不会对我感觉失望,继而生出隔阂呢?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沈酌仰头注视着白晟;瞳孔,平静地问。
“……”白晟喉结上下一攒,别开目光:“没什么。”
沈酌并不点破,也不以为意,只收回视线疲倦地一哂。
“没关系,怀疑是正常;。你知道当我对所有人一口咬定傅琛操作失误引爆进化源;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沈酌眼底;嘲讽更深了,说:“我在想,这样;鬼话也有人信?”
“……”
“傅琛跟苏寄桥搭档执行过上百次任务,没有一次操作失误,不可能偏偏就在这一次失误了,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我也心知肚明。但除了这么说之外我没有其他选择,总不可能真;说我一推门撞破他俩在接吻,傅琛情绪激动之下诱发了爆炸吧。”
连沈酌自己都感觉荒唐,自嘲地摇了摇头:“别说这么荒谬;事更没人信,最关键;是苏寄桥还没死,他还有5%;可能性以后会醒。我怎么能冒险去指控他?”
以白晟;智商,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沈酌;意思。
苏寄桥是青海爆炸唯一;证人,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了那当然最好,但他如果醒了,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跟傅琛偷情被沈酌撞破,从而导致傅琛情绪激动;。
苏寄桥但凡醒来,只可能有两种说辞:第一种是声称自己大脑受损,记忆不清,不知道进化源是谁引爆;——这是对沈酌最好;情况。
第二种可能性,则是苏寄桥一口咬定自己亲眼所见,进化源就是沈酌引爆;。
这种情况虽然很棘手,但苏寄桥指控沈酌就跟沈酌指控傅琛一样,都是单人不成证,谁也无法证明谁。只要苏寄桥不疯,不写万字血书,不上电视开新闻发布会闹得沸沸扬扬,沈酌最终还是能顺利脱身。
所以,沈酌最不能干;事就是跟苏寄桥直接对刚,绝对不能让苏寄桥醒来之后受到刺激疯狂反扑。他唯一;最优解只能是一口咬定傅琛,这个答案足以让他在听证会上过测谎仪,还能确保就算以后苏寄桥醒来,也不会因为彼此互相攀咬而发生最混乱;情况。
——当年沈酌在青海爆炸身受重伤,刚刚醒来就要面对高强度审讯,那么虚弱;状态、那么仓促;思考时间,就能迅速理清这个唯一;最优解,不得不说头脑清醒、心理素质强大都到极致了。
“但万一呢?”白晟想起梦境中苏寄桥那变态扭曲;状态,还是忍不住:“万一苏寄桥就是宁死也要攀咬你怎么办,他是个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