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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丹青画美人(1 / 2)

晚间柳露桃回常山侯府安置。

没往后院内宅,只在从前卒岁前后歇过的西厢和衣而卧。

对过隔一座天井就是方闲庭书房,在侧守着,好似枕上也安稳些。

芳时进来点茶与她吃,就躺下,芳时把床帐放下、蜡烛吹熄,她可好,只顾张眼睡不着,比在宫里还不能安枕。

西风一霎月上中天,却见阁中怎样情景?

银烛残更漏,玉枕冷纱橱。

好容易睡去,又发梦。

梦中柳露桃瞧瞧手上素玉莲瓣镯,瞧瞧身上对衿藕丝衫子,再瞧瞧周遭亭台楼阁,繁华一梦乐逍遥,原来梦的是少时在樊乐楼中的一夜。

这夜里她仿古人图做一只孔明灯,她不通丹青,别出心裁在油纸上作绣,绣的是和镯子上一般的七瓣莲,粉莹莹、白馥馥丝线拢烛火,点着一撒手,飘飘摇摇,耐可乘流直上天。

头一回亲手尝试做的,就成了,怎能不喜?十六岁的柳露桃独自一人立在樊乐楼最高层,天上灯一盏,她遥望着拍手大笑。

笑着笑着眼风一偏,千巧万巧姻缘凑着,瞥见对面楼头一郎君。

这小郎,肆意得很。

只见他翘脚横卧瓦上,手中一只锡酒壶别在掌中,迎着风打转,又时不时往口中倒酒。

看面目他极年轻,未及弱冠年纪,四方的凤眼、锋棱的剑眉,腰间驳犀具剑重巧不工,明晃晃月色一照,那眉眼、那剑锋,光芒耀耀堪比朝阳。

只消一眼,柳露桃知道,他不是流连花丛柳巷的浪荡子。

也不是千金轻一笑的纨绔。

京中子弟身上没有这般锋锐的神气。

偏偏他又平白恼着人,挑着眼睛一瞬不瞬盯来,行动没个样子,只要挂不挂攲在那檐上看人。

柳露桃心里就骂,要你吃酒,有酒摔下去才好。

一时又想,那老高的楼,他怎上去的?

罢么,还是别摔着。

左思右想、不知不觉,柳露桃与他对望多时。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柳露桃睲眼醒来,怔怔一晌。

溯及前情,樊乐楼是真的,莲花灯是真的,诸般穿戴是真的,那衫子柳露桃最称心,如今还收在箱箧里,唯独檐上那饮客,且是疯魔了,梦中那小郎不偏不倚长的方闲庭面目。

真否?梦否?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昏头了,柳露桃寻思,谁那时候就与他相识?起来壶里煨的清茶倒一盏,柳露桃心中好笑。

痴男怨女恨海情天的,什么样子?

柳露桃心中直哂,如今你倒自学来这一套,看你就婆妈,恨风恨月、伤春悲秋,不是早立的志向不许这样子?就你要发梦。

可是管天管地管不着梦,谁做主?烦恼一会子,一时猜测方闲庭在哪,一时又猜沈恩竹的人接上头没有,三更天才歪在榻上沉沉睡去。

·

次日晨起,梳洗罢进宫复命。

太后懿旨,天武卫拨在她手里,好不好,总要进来说。

迳到慈居宫拜见太后,樊乐楼和砖厂诸事打头。

太后追问火砲其重几何、射程多远、须几人操纵。

柳露桃还没完答呢外头说周太妃求见,柳露桃起身要见礼告辞,戴太后却道:

“不妨事,你到屏后等一等,哀家与你还有话说。”

“是。”柳露桃跟着姑姑转到一人来高的座屏后头等着。

“周氏,见哀家你不跪。”

柳露桃静静立在屏后,听见殿前太后冷然发话。

只听这个周太妃,针锋相对一般扯着嗓子:“我不跪,谁认你是太后?要我说,你不是监囚官家的反臣就是弑君的毒妇!”

!柳露桃身上僵直,这话、这话是咱们能听的?望向边上姑姑,只是垂首不言。

殿前两人争执几句,周太妃只顾叫嚣要见官家,到了太后把罗红宣来,又遣殿中宫人太监出去。

柳露桃听见罗公公低语:

“官家确实归西,奴才亲自搊扶着上的柳氏的马车,又亲手送上的西天,太妃娘娘,您死了这条心罢。”

啊!柳露桃屏息,又听见罗公公说他等到平康帝身子冷了,那时候马车已过南熏门到外城,他才趁人不备跳车回转,料想即便有人发现圣驾有虞也耽搁太久,保管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隐隐听见周太妃哭声,又哭又骂,说天杀的阉人乱臣贼子,又说太后包庇指使,全然不顾夫妻恩情,猪狗不如。

“夫妻恩情?”戴太后声气轻而又轻,“先帝纵使你把我皇儿吊死在秋千架上,那时他心里可有半分与我的夫妻情分?”

座屏后柳露桃已经麻木。

这些,谁要听啊!今日不该听的已经太多。

殿前论起往日恩怨,戴太后说的皇儿自然不是已经长成的安王,不是,是新帝,戴太后口中皇儿自然不是好端端喘气的新帝,而是已故皇长子。

原来那孩子说什么打秋千失足跌落,都是遮掩,根本是当时身在妃位的周氏作祟,诱骗孩子到秋千处,趁没人,使秋千索生把孩子勒毙。

且听着声气,并不是周氏的主意,而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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