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益于他毫无改观的豪猪性格,也仅限于侧目。
他和文又晴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进展,就只是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
也可能有一点?毕竟,比起刚开始认识时的态度,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文又晴面前展现出温和、甚至于算得上是温顺的一面,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怎么说呢,有一种……嗯,养成游戏解锁了隐藏成就的感觉?
——除了四处无差别喷洒毒液这一件事之外。
不管文又晴怎么要求他与人为善,他也还是会平等的攻击每一个试图跟自己产生五分钟以上交流的人,只在文又晴面前崩坏人设,会像小时候一样,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文又晴对此也没什么办法。一来,她倒也没有义务替胡年操这份人际交往的心,二来,她那时已经很有些自顾不暇,没什么心力去关照这些事务了。
她得了一场怪病。
毫无征兆,病因未知,只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猛然间咳出了一小摊血来。
自那之后,她的身体便骤然衰败了下去,不过数月便虚弱到下不来床的地步。文父几乎散尽家财,四处求医拜佛寻觅修士,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女儿日渐憔悴。
最后,他不知是听了哪个修士的建议,在某天几乎孤注一掷般的决定,用最古老的方式来挽回自己女儿的性命——
冲喜。
当然,也可以说是反向冲喜。无所谓,总之就是抓紧办一场喜事,接个八字合配身体健康精神稳定的男人来,把文又晴身上的邪祟之气冲散。别的什么都好说,日子过不下去可以往后再和离,先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如果按照正常才子佳人的话本流程,作为这个故事主角之一的胡年自然会脱颖而出,成为这场婚事的唯一选择。
但很遗憾,生活不是话本。
即便已经为文又晴的怪病散出去了如海般的银两,文家的财富也还是远高于本镇人均存款,再加上她家名声极好,想来当这个冲喜赘婿的适龄男青年几乎要踏破她家的门槛。
胡年没来。
当然,他来了也没什么用。虽然他三月前一举考上了秀才,但毕竟还是不太够格被文父另眼相待——他是个孤儿,没八字。
但他也还是来了。
只不过,聪明的小胡选择了错峰出行,在戌时敲响了文又晴闺房的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