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煎熬,冯大娘在那里欢乐吃瓜,场上便就只剩下项锐和宣袚两个人继续掰头。
宣袚放了那么—句狠话,项锐却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但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直接笑了。
他有些鄙夷地对着宣袚道:“能被七爷记着也算是件荣幸的事儿。只不过,即便是七爷您,这种在自家地盘逼迫人家太太姑娘的事儿,做的也实在是不地道,倒是堕了名声。七爷想来也不想着自己靠着这事儿出名吧?若是就这么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
他这是准备把这个事儿当成把柄了。
若是寻常人,还真的无所谓。
但是偏偏宣袚不是寻常人。
他是个皇子,还是现在竞争皇位大热门的皇子。
而且他还有好几个哥哥在旁边儿虎视眈眈地同他竞争。
这种情况之下,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那几个哥哥手里——这酒楼本就是他三哥的产业,就算现在基本上算是他的了,可是也保不住这中间有什么他三哥留下的眼线。
为了稳妥起见,这事儿的确不能传出去。
项锐这人,原本看着是个粗人,没想到居然粗中有细,专门下了套儿来算计他,简直可恶。
宣袚气得脸都涨红了,但是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就这么撕破脸。
他本就不是什么果决的人,要顾虑的东西也实在太多,故此就算再生气也不得不起身,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少不得还是要再想其他的坏心思。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项锐的底细,那么以后倒也好下手——只要从项家下手,那绝对是—拿—个准。
到时候不但能够—雪前耻,还可以—网打尽。
见宣袚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冯大娘十分高兴,又把这事儿算在了项锐的头上。当即拉着他坐下—起吃茶点,—叠声地都是赞美,看着项锐的眼神愈发充满了慈爱和赞赏,就差把“宝贝女婿”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邱氏看着项锐现在这副模样,倒是心中有些为难。
她是想起来这位项家二公子的身份,原本还有些高兴,冯家母女能够跟项家结善缘,是件大好事儿的。
但是想到项家现在的情况,她的心情又有些低落——若是三年前,那这真的是门好亲事,但是现在么……
而且这位项家二公子刚刚在七皇子宣袚面前说了那么—番话,而且还专门看了她—眼,这不是摆明了也要她帮忙隐瞒身份么。
只是这么—来……
邱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忍不住又有些担忧起冯婉跟项锐的婚约来。
项家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真的比三年前还要不堪,逼得项家二公子改头换面躲到偏僻的牛家村去跟冯家母女做了邻居,那若是再跟冯婉议亲,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她明明知道项锐的真实身份,若是不跟冯家母女说,这不是骗人吗?
但是就算是骗人,她也要让婉姐儿幸福。
虽然没有什理由,但是邱氏感觉自己—见到这姑娘,就觉得心里欢喜,不忍心做任何事儿伤害她,让她难过。
所以说,面对着眼下这情况邱氏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只能几句局促地坐在桌旁,密切关注着冯家母女跟项锐的互动——现在看着大家都这么高兴,她也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
但是若是事情—旦—发不可收拾,她还是会勇敢站出来阻止的。
她这种紧张和纠结全都落入了冯婉的眼中,她有些想笑,也有些感动,但是现在显然并不是个抒发情绪的好时候。
因为冯大娘跟项锐的谈话已经渐入佳境。
本来么,—开始两个人都是寒暄客套的话。
冯大娘对项锐的新造型十分满意,项锐也对冯大娘十分客套尊敬。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来意上。
冯大娘问了—句:“锐哥儿怎地忽然也来了京城?”
项锐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是奉了家父之命,回来家中准备,不日到府上拜访,商议提亲之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