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开桐不喜欢迟到,回了一趟宿舍再到教室,时间刚刚好,但他来时,冉辉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只放着一本书,不知是上周放的还是来人暂时不在位置上。
简开桐很是在意,和冉辉打了个招呼,便把话题扯到了唐澄上。
冉辉心思比较细,听到简开桐绕绕弯弯的话语,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在简开桐问到唐澄时止住了话头。
“不是,你在想啥呢。”简开桐看着冉辉审视的眼神摸摸自己的头,无奈道。
还没等俩人对峙有个结果,唐澄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
“快快快,别挡,我还要补作业。”唐澄的表情如常,简开桐难以在她的脸上看到因为周末发生的事而产生的情绪波动。
“哦。”简开桐机械地让开,但还是站在唐澄位置旁边。
冉辉转过了身,不再和简开桐搭话。
反而是刚放好书包的唐澄拉了拉简开桐的衣服,示意他看看前面刚进教室的路老师。
“等下去练习跑步。”简开桐如梦初醒,马上说出来了自己想了两天的借口。
唐澄深叹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简开桐走远时,隐隐听到她在向冉辉抱怨根本就不应该报名跑步。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简开桐等了一会儿,看到郑婷和李思思和唐澄说了些什么,先走了,才收拾起东西,在唐澄转过头幽怨的眼神下用两根手指做小人跑步状示意她一起走。
去往操场的路上,简开桐没有开口说周末的事,而是下意识地开始逗乐,讲一些莫名其妙的笑话活跃气氛。
唐澄笑了好几下,但好几次都是因为笑话太过冷而笑的。
简开桐算是发现了,当气氛过于尴尬时,唐澄的笑点就开始试图挽救这种氛围,让她的笑把气氛推到更为尴尬的状况。
但这种尴尬对简开桐在的场合其实不是很奏效,他还是乐此不疲地讲些没营养的无聊笑话,这就使得两人的交流显得奇怪不已,他们总是因为一些最无聊的话语热烈交流着。
踩上红色跑道时,简开桐似乎才因为训练一事,联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开始结巴起来。
唐澄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勾着嘴角说到:“害怕了?”
大田径场只有两个大的光源,灯下人的表情总是有些虚晃昏暗。
简开桐被吓了一跳,“跑跑步。。”便迈开了腿。
唐澄很快跟上,两人正好跑到光源下面,简开桐清晰看到了唐澄的表情——无语。
“你慢点,不好说话,会岔气啊。”在奔跑带起的风中,唐澄放大了自己的声音。
简开桐还是往前跑,直到到了大田径场的另一边,没什么人才突然停了下来。
在后面猛追的唐澄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急刹,停步时还是被惯性带着撞向了简开桐的后背。
简开桐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被撞得泪眼朦胧的样子。
“你是在报复我笑你吗”唐澄一直在摸自己被撞得发红的鼻子,但还是没忘开玩笑。
“对不起。”简开桐急忙想上手,又觉得不对,慌乱的手在唐澄的脸边晃动了几下还是垂到了腿边。
唐澄很快整理好了自己,说了没事。
“你那天为什么在那里啊。”简开桐终于还是说出了周末在公园那事,唐澄没有很快接话。
简开桐仿佛又回到了昨天,耳边只有唐澄运动过后呼吸声,像是连带着心跳,咚咚地砸在风中。
“其实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但对我俩来说这个问题都没意义,谁不是倒霉赶上趟了。”
简开桐没有说话,他只想提起这个事情,答案对他确实不重要。
唐澄调整了一下跑步后不平稳的呼吸又道:“我直接给你说你想知道的事吧,我以前见到过人去世,一个陌生人的车祸,比这个惨烈得多。”
简开桐看了看唐澄的表情,又隐没在了黑暗中,但声音没有断。
“你可以认为是当时找的心理医生起了作用吧,我对死亡,很敏感但受到的影响不大。所以我只能安慰你别怕。”
“谢谢。”简开桐小声地回应,而后飞快地向前跑去。
唐澄没有再追上来,简开桐跑到大田径场前面的出入口等了唐澄好一会,才意识到她应该已经从后面的出入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