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也正是昏晓，陈鹿雪更加笃定：后院门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保持一致，并且共同流转。
这也意味着，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得抓紧时间。
双脚再次踩在山脚的土壤上，陈鹿雪深吸了一口气。
心旷神怡。
也许，她命里就是该当野人的。
按照上回进招摇山的经验，陈鹿雪并没有急着进山，而是先检查了一下书包里的装备。
果然，内容物又变成了和上次一样的装备。
太阳肉眼可见地开始西沉，隐没在山峦之后，天边一片橙紫霞光。
陈鹿雪掏出了手电筒，把工具刀握在手中防身。
这基山上的林野，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野兽的样子。
但是，既然桓胥没有特别提醒，应该也不会有豺狼虎豹那种太凶险的类型吧……
定定心，陈鹿雪抬头看了一眼余晖。
——等不及了，上山！
树荫把最后的太阳光遮住，林间越来越暗。
幸好有手电筒，加上山路比较平坦，不算难走。陈鹿雪一边用刀砍断挡路的树藤枝杈，一边向山腰走去。
途中静悄悄的，陈鹿雪看了一眼小白猴，莫名想搭话：“你为什么又跟过来了呢？”
小白猴眼神扫射四方：“……”
“我不是不想你来的意思。只是，你既然当初要跟我回去，还给你自己开了个房间住，现在又回来做什么呢？”
小白猴抽动着鼻翼。
然后，陈鹿雪发现她其实有更多的问题：
“那你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年头连马喽都能赚钱啊。”
“你怎么知道跟着我就可以去旅馆？”
“嗯？难道你认识我吗？”
当然了，小白猴是不可能回答的。它又不会说话。
明白这一点的陈鹿雪，知道只是自讨没趣。
小猴这回没瞎跑，蹲在肩上，挠着脑袋。
这回的进山目标很明确：尚付。
一种鸟，长着三个头，六只眼睛，六只脚，三个翅膀。
陈鹿雪想了一下，这个描述不就是早年舆论用来黑肯某基麦某当的时候，广为流传的p图吗？
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
陈鹿雪眼睁睁地看着一堆形状怪异的树后，余晖消失了。
“……”
只剩下她和这片阴森古怪的树林面对面。
这片林子的树都不怎么长树叶，虬枝盘旋，像一座座巨大的木雕，张牙舞爪。
特别像动画片里用来渲染气氛的黑森林。
陈鹿雪只能尽量不抬头，硬着头皮盯着地面赶路。
“吱吱！”小白猴突然发出急促的惊叫。
陈鹿雪被它的叫声吓了一跳。手电筒一扔，滚出好远。
小白猴瑟瑟发抖地搂住了陈鹿雪的脖子。
“你叫什么？你之前不是能干的很吗？”无奈看了它一眼，陈鹿雪顺着光的方向去捡手电筒。
手电筒滚进了一个泥巴坑里，可能是什么兔子或是獾丢掉不用的洞。
只能伸手进去掏。
“……”
刚伸进洞口，陈鹿雪皱眉，顿住了。
一阵燥热的鼻息喷到手上。
“咩～”
一声羊叫。
什么玩意。这山上还有羊？
把手电筒牢牢握住，陈鹿雪直起腰，缓缓抬起手，用光打亮了这个躲在洞里瑟瑟发抖的不明生物。
……
——这么大一只！
体格跟能出栏的大肥猪似的！
然而，攻击性似乎为0。
不明生物抖得很厉害，跟小白猴快抖成同频了。
“别怕。”陈鹿雪说，“我又不吃了你。”
毕竟想吃的另有其鸡。
那不明生物不知道是能听懂人话，还是语气起了作用，它缓缓从洞里钻了出来，张开水汪汪的眼睛。
也是到这会儿，陈鹿雪发现它长得不太对劲。
——它眼睛长在背上。
圆滚滚的，黑溜溜的，可怜歪歪，就这样看着陈鹿雪。
……什么怪东西。
它身后有一大团尾巴，一上一下共四只耳朵。
至于脑袋，长得倒确实有点像羊吧，有羊角，还一身棕黄毛，毛茸茸的。
所以陈鹿雪认为：这是上古怪羊。
怪羊又“咩”了一声，走到陈鹿雪腿边，趴下来，依旧很可怜。卑微到极点。
长着这么大个儿，怪模怪样的，结果胆量比蚂蚁还小。
见这怪羊不争气的样子，小白猴反而壮胆起来了。
它“呦呼”一声，跳到了怪羊的身上，开始拔它的毛。
“咩！？”怪羊一声痛叫，背上的眼睛，很没有出息地渗出了泪水……
陈鹿雪：“……”
看着小白猴的动作，她“嘶”了一声，仿佛开窍，蹲到了正在尥蹶子的怪样旁边。
这是小白猴的暗示：
这羊的羊毛、或者是羊皮，有用处。
至于具体有什么用处，陈鹿雪就不知道了。
本着资源应拿尽拿的原则，陈鹿雪便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