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廊,空荡的舞蹈室,在夜晚,掩藏着幽深的气息。
邬棠换好衣服准备回家,手机屏幕上的微信界面显示着她和母亲的对话,无非催促她早些下楼,司机已经在等。
路过一间还亮着的舞蹈室,邬棠有些好奇,这家舞蹈机构是她妈妈托人找的,私人机构但是教学老师这些都挺不错,她刚到B市有些不适应学校的生活,平时没事就来练舞。
这周是第三次看见这间舞蹈室的人走得比她还晚。
邬棠透过玻璃门,往左扫了一圈,里面似乎没人,又往右打量,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背影。
女孩曲卷着背,舞蹈服包裹着她的身躯,裸露出背上漂亮的蝴蝶骨,白灯打在她身上,女孩像是坠落的天使娃娃。只是她眉头紧锁,双手捂着自己的脚,光洁的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映射出她的不安。
邬棠有些担心,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走进去。
她就想进来看看。
里面的女孩神色转变为了疑惑,她盯着背光站在她面前的邬棠。
田琪率先开口。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话落便起身。
这才有空看清眼前的人,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收腰的设计衬托眼前的少女姣好的身姿,简单的丸子头,细眉大眼,小翘鼻在这张轮廓流畅的脸上显得格外清冷,又带着几丝纯粹的关于人性的欲。
比如她现在脸上就带着一副好奇探究的样子。
邬棠面带微笑:“我刚刚看你有些不对劲,以为你可能有事。”温和轻柔的声音响起,在舞蹈室很明显。
田琪想着没有什么好说的,解释了一句,就转身投入到自己的练习。
见她没事,邬棠打算回去,准备离开时,眼睛落在了女孩脚上那双磨的破旧不堪的舞鞋。
茶歇间,被讨论的人,是她吗…
看样子,这女孩也是准备参加春扬杯的选手,茶歇间听到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邬棠拿出自己包里的新舞鞋,走上去拿给女孩。
“舞者应该有一双漂亮的鞋子,才对得起你的练习。”
邬棠把舞鞋放在了女孩面前,尾音婉转,笑容可掬,谁看了都觉得舒心。
田琪恍惚,刚刚那一秒,好熟悉。
邬棠见女孩呆愣,不打算继续下去,快速离开,拉开门就跑。她再耽误几分钟,等会儿又得解释不清。
上了车,邬棠见司机是张叔,放心了,拿出手机玩,走到半路,才问
“张叔,我妈让你来的。怎么不是小赵哥。”
张叔一脸慈祥,不紧不慢的从后视镜看,“他去接夫人了,夫人今天和朋友聚餐,可能会晚点回。”
邬棠的眼睛从手机移到了前面的人身上,心里小激动,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而舞蹈室的人,此刻低头看着地上的舞鞋,偌大的镜子面前,少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苍白的小脸,滴在了那双舞鞋上,最后“啪”的被弹开。
大概十分钟后,田琪也没有练习的心情了,收拾好东西,拿起地上的舞鞋,她想起那个漂亮的女孩临走时急匆匆说的话,她说:这是新鞋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适合你。
田琪忘了问她的名字,其实自己想感谢她。
暑假放了多久,她便打了多久工,为了筹够学费,上大学太累了,但好在最后结果不错。这家机构是自己朋友开的,莫芊芊不让她花钱,可是田琪觉得太占人便宜,还是出了一些钱,为了参加春扬杯,找专业的老师练习,这个钱她必须花。
回到宿舍,真的很晚了,她对着阿姨说了半天好话,才放她进来。
不是一个专业,寝室里大家都不怎么说话,田琪从开学到现在已经习惯了。田琪时常羡慕莫芊芊,在哪都能有家住,高中的时候是这样,到了B市也是这样。
从林市到B市的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时间一个半小时,可是却快花光了她所有积蓄。洗完澡,轻手轻脚的整理衣服,从书包里拿出那双舞鞋,收进了柜子里。
躺在床上的时候,田琪忍不住想,这一天过的比这些日子里的任何一天都要好吧!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美丽的仙女,穿着公主裙和白舞鞋,翩然起舞,笑容绚烂,身姿优美,宛如天鹅湖上最美的繁星。田琪没有看清是谁,醒来只知道,那是一场梦。
城市的另一边正在笙歌艳舞。
通往平静的台球室最深处,是一所大型的棋牌酒吧。
门的外面,是小情侣的调情,嬉笑看着外面来往的人,女人偶尔的娇羞。门的里面,是喧哗的万丈奢靡在叫嚣,莫谦一掷百万,打造了这所藏在城市中心的罪恶金殿。
莫芊芊已经喝得不行,三天前她知道自己哥哥开了这个酒吧前就迫不及待的要来这销金窟,想着如何把她哥喝垮。
她拉起旁边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醉醺醺的问:“诶,我哥呢!”
女人知道这是小老板的妹妹,边笑边搀扶她去找人。
女人把她带到了一间包厢。“你哥在里面”说完就离开了。
莫芊芊脸扒在门上,什么也没看见,就把耳朵也贴近,照样没听见声音。她手忍不住使劲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