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生不立皇后,因为他曾经历过生身母亲太后的“背叛”,从此不设后宫之主。 这一世身为信王朱由检,却早早便有了王妃,也就是说,等他继位之后,这位王妃会理所当然的成为他的皇后。 三天前,重生这个陌生的世界后,他便一直尽可能的回避与亲近之人见面,同时迅速整理前身的记忆了解朝堂及天下局势。 如今,已经不需要回避了。 王承恩发现信王殿下最近一直在看史记一类的书籍,心中不由得暗暗揣测:看来王爷早已预测一切,这几日是在未雨绸缪。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朱由检放下手中书籍,踱步向膳厅走去,王承恩亦趋步跟上。 来到膳厅时,王妃周氏,侧妃田氏已在桌前等候,一旁侍立着几位宫女太监。见朱由检到来,二妃一致起身。 “见过王爷。” “嗯,坐吧。” 朱由检如今已经基本知悉了这大明朝的局势,礼仪,许多事心中已有腹稿。 他会逐步转变性情,直到完全做回自己...曾经的始皇帝。经历亲王到帝王的过渡,性情发生变化是常理之中的事。 同时,也可以用“阉党当道,信王蛰伏”来解释。 用饭前,一位太监上前,将每份饭菜都试了一遍。 朱由检见此情形,心中若有所思。 曾为帝王之尊,他自然知道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有心人在饭菜中下毒。 可是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信王府以前并没有让太监试菜的惯例。 王承恩见到自家王爷的反应,解释道:“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她担心阉党会在王爷的饮食中做手脚。” 话音刚落,王承恩便见自家王爷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不过转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是他看错了么? 朱由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算皇兄没有子嗣,身为第五皇子的他,为何有资格继承大统。 因为...排在他前面的三位哥哥都早夭了。 年幼的婴孩命如纸簿,早夭本是常有之事,但是六个只活了两个,未免有些不合理,因为前世的嬴政便生了十几个儿子。 由此看来,这大明皇帝的血脉未免太稀薄了些。 这只是朱由检的猜测,但他不得不放在心上,目光幽深的看向大明皇宫的方向。 一旁的周王妃见状,轻声道:“王爷,皇后娘娘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她这是以为自家王爷对皇后娘娘染指王府之事不满,却不知丈夫想的不是这方面,而是衍生出了一个“皇宫清理计划”。 那位张皇后这么做是出于好意,朱由检自然不会因此不满。结合身体的记忆,他对那位张皇后还是颇为欣赏的。 倒是位贤良的皇后,只是不知孤这位... 朱由检看向周氏,按照以往的印象,倒也恪守本分。 “孤只是在想其他事,用膳吧。” 与此同时,张皇后也接见了进宫的魏忠贤。当听到阉党的无耻计划后,这位刚烈的女子勃然大怒。 “荒唐,魏阉,你蒙受皇上多年厚恩,竟欲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魏忠贤心中冷笑,既然皇上不为咱家着想,就别怪咱家不念旧情了。 皇帝为信王铺平了道路,连执掌京营的英国公都搬出来了,不就是不想给他们从中作梗的机会么? 魏忠贤早已料到张皇后会是这反应,不过他也早已想好说辞:“皇后娘娘,此事对您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哦?本宫倒是想听听,此事哪里对本宫有利。” “若是继位的是信王,信王妃便会取代娘娘成为六宫之主。而若是娘娘扶持一位皇子继位,您不仅还能稳坐六宫之主的位置,甚至还能垂帘听政。” 这,便是阉党抛出的筹码。 可以他们低估了张皇后对天启帝的感情,亦低估了她的刚烈,对权势的轻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野心家,只想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张嫣轻蔑道:“魏阉,你听着,陛下的诏书,便是本宫的意思。” 愚蠢的女人。 魏忠贤心中怒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拂袖而去。他不是没动过弑后的念头,但皇帝对皇后感情很深,在关于皇后的事上从来不会向着他。 随后,魏忠贤又辗转来到了乾清宫,想要求见皇帝,却被门口太监拦了下来。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魏忠贤大怒:“你敢阻拦咱家?” 小太监一脸为难,但还是迎着头皮说道:“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他让奴才转告魏公公一句话。” “何话?” “木已成舟,魏伴好自为之。” 魏忠贤闻言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离去。 ...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信王府书房内,朱由检背对着房门,目光盯着挂在墙面上的地图。 这是大明,蒙古,女真,以及关于南洋诸国的地图。据说海外还有西夷诸国,广袤的土地... 前世他以为北驱匈奴,南征百越之后,天地便已在掌中。今日方知,是朕坐井观天了。 朱由检心中火热,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他甚至已经计划好富国,强军之后,发动开疆拓土的战争了。 至于本朝太祖定下的所谓“不征之国”,他心中嗤之以鼻。口头上的臣服,终究不及真正纳为己有。 只有说秦...汉话,习汉字,才能真正融入华夏。 直到今日,朱由检仍有些不适应“大秦”到“大明”的转变,更难以接受当今中原自称汉人,而非秦人。 奈何,大秦仅存二世。 一旁的王承恩却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