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受俏俏所托,手上拿着小摄像机拍睨睨。
“睨睨,痛不欲生。”
睨睨瞪她一眼,背过身,只给一个高冷的背影。
它这么英明睿智的猫猫,竟养出来一个总是拖后腿的崽。
凭什么让它演它就演?
它是这么随意的猫猫吗?
“睨睨,蔑视。”
睨睨立刻回头,轻蔑地瞥一眼摄像头。
为了找准镜头,它还微微左移一步。
月月眉眼弯弯。
她知道这么哄睨睨了。
“睨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面对大臣的贪赃枉法痛心疾首。”
睨睨快步走动,气的浑身颤抖,自责和愤怒在眼中交替出现,小爪爪颤抖地指着镜头,“喵!”
“母仪天下的皇后得知自己的孩子被毒杀,悲痛欲绝。”
睨睨尾巴微摇,雍容华贵,脚步停下,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听属下汇报宫务,有人惊慌地闯进来,它皱了皱眉头,严厉地看着属下,无声地斥责着属下的失态,当属下焦急地汇报了殿下被毒杀的消息后,它眼里闪过怒色,它不信。它的眼里全是愤怒,放下茶杯的动作却有些惊慌失措。它一时脚软,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匆匆来到房间,看见孩子的尸体,眼神涣散,怔怔地看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想要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噩梦。它僵硬地走到孩子身边,抱起他,呆呆地看着,眼神枯败。
月月拿着俏俏的小纸条,让睨睨一个一个地演,每次她都要加上很长的人物前缀和一个轰轰烈烈的故事。
俏俏拿到睨睨的视频后,迫不及待地把她演的和睨睨演的放到一块比较,看看她比睨睨差在哪里。这是付老师留下来的作业,表演班的练习生们都要完成,她把其他人的表演过程都拍了下来做比较。她和其他人比较时,她演的很好,都能立刻换上戏服拍戏了。她和睨睨比较后,她都不想再看她的视频,她的眼睛呆滞空洞,没有故事感,全是表演痕迹。
“月月,你问睨睨收徒吗?”
巫月看向俏俏,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劝阻,“睨睨很严厉。”
俏俏听出了月月话里的劝阻,非常迅速地打消了这个想法,“付老师教我们就够了,不需要再拜师学艺了。”
俏俏听出了月月的话中话,飞崽这个头脑简单的没有听出来,搓着手激动地让月月帮他向睨睨说情,“严师出高徒,我不怕睨睨严厉,睨睨越严厉,我才进步的越快。”
月月从斗篷里抱出睨睨,轻轻地捏一捏睨睨的小耳朵。
睨睨睁开眼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再挠一挠小女巫的手心。
月月看向飞崽,睨睨顺着小女巫的视线看向飞崽,两眼微眯。
傅俏俏唯恐飞崽这个时候掉链子,戳一戳飞崽的后背,再用手推他一把。
飞崽本就怕睨睨,再被睨睨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大厨看不下去了,退回后厨继续炒菜。
就这胆子还敢当睨睨的徒弟,有他哭的时候。
他老弟从小就傻,现在更傻了。
七点拜的师,八点飞崽哭了。
飞崽不开窍,演不出来痛哭流涕。睨睨只能采取体验式教学法,一巴掌拍在他的脚上,他嗷的一声,眼泪瞬间飚出来。睨睨不惊不慌地拍拍小女巫的肩膀,让小女巫拍下他此刻的模样。这个只是样板,以后的表现力不能低于这个哭泣强度的。若是表现力不佳,那也没关系,它再拍拍小爪爪就可以了。
大厨听见老弟的嚎哭声,不慌不忙地端上一盆子的奶油培根卷走到睨睨面前,“飞崽从小笨,您耐心一点,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吓唬吓唬他,他就学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老弟是怎么回事,从小胆子小,小时候一个人睡觉就哭,现在大了还是个胆小鬼。
睨睨嫌弃地瞥他一眼,再嫌弃地瞥飞崽一眼。
它才小小地拍了一下而已,当年它刚开始养小女巫的时候它不清楚自己的力度,拍了小女巫好几下,小女巫一次都没哭过,后来它遇见一个误闯入黑色森林的公爵,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他就疼的抽气,它这才知道它的力量很大。那时候它的小女巫还是个小娃娃。飞崽连一个小娃娃都不如。
这个徒弟,收快了,现在有点后悔。
俏俏默默地呼出一口气,幸亏没拜师。
她不适合速成派体验法,看起来就疼。
大厨拍拍老弟的肩膀,端着空盆子离开。
他尽力了,自求多福吧。
飞崽哭的快,停的也快,主要是不敢哭了,他师父已经不耐烦地盯着他了,再哭下去,他敢肯定他师父还会给他一爪。
飞崽可怜巴巴地向月月求救。
巫月捏一捏睨睨的小尾巴,“打坏了就没了。”
睨睨郑重地点点头,它差点忘记飞崽是稀罕的莹白光,是钓大鱼的鱼饵,打坏了它就钓不上鱼了。
有执念的黑色魂体另说,他们不受飞崽的吸引。而人死之后溃散的黑魂气会像铁屑被磁铁吸引一般聚集到飞崽附近。它上一次外出,之所以有源源不断的魂气可吃,就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