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过来。
沈赫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
他对剩下的士兵们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拿下!”
众人蜂拥而上,宁昭手起刀落,丝毫不心软。
不多时,她的身上就沾满了不少人的血,脸上也沾上了血迹。
沈赫的人竟然就折了大半。
他终于意识到了宁昭的能力。
沈赫不屑地对众人说道:“一群废物。”
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场会一会这个小姑娘。
宁昭体力不支,却还是拼死反抗。
她和沈赫周旋许久,好几次她都被打倒在地上。
最后,沈赫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笑得张狂极了。
笑完,沈赫还说道:“会几分三角猫功夫,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宁昭捏紧了剑柄,撑起剑站起身,她仰起头看着沈赫,笑着说:“你恐怕,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提起剑,割伤了他的手腕。
沈赫惊异地看着宁昭,而后手腕开始流出汩汩鲜血,他又痛苦地松开手中握着的剑,而后大叫起来。
她也受了伤,沈赫的剑上也抹了药。
真是卑鄙,她想。
她终于没了力气,被一众官兵制服匍匐在地上。
宁昭故意割断了他右手腕的手筋,她要让他一辈子都再也拿不起剑。
“给我打断她的手脚,卖去奴隶市场,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让她好好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才痛苦!”
沈赫说完,便愤怒地扬长而去。
王思儿在一边看到被官兵压制的宁昭,站起身想要走到宁昭的身边去,却被一个官兵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穿身体。
宁昭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无能为力。
她动弹不得。
王思儿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姐姐,她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不问她的过往,却也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村里有人说他们来路不明,应该离开,可是王思儿却说要赶他们走的话,她也会跟着离开。
众人都知道王思儿的不易,于是再也没有人说宁昭和宁生的不是。
“你们!”宁昭流下两行眼泪,拼尽全力挣脱束缚,说出这两个字。
而后,她撑着剑站起来,“可真是,该死!”
她冲过去,毫不惜力地将剑刺入那个将王思儿杀死的士兵的腹部。
宁昭艰难地蹲下,她摸了摸王思儿尚且温热的脸庞。
王思儿闭着眼睛,恍如睡着了一般,看起来就和两年前她的生辰那日,宁昭的母亲一样。
她死了。
这时,竟无一人敢上前近宁昭之身。
“阿姐……”宁昭悲痛地长唤一声。
王思儿从前总说,宁昭从来没有好好地称呼过她。
“阿姐,你醒醒啊……”
宁昭吐出一口血,终于沉沉地闭上眼睛。
……
痛,四肢百骸都痛得战栗。
宁昭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里。
宁昭动弹不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脚都已经被打断了。
街上过往的人没人怜惜她,就因为她是所谓的“叛乱族人”。
她再一次失去了至亲。
这里是天子脚下,奉安皇城。
大雪纷飞,街上行人脚底生风,都匆匆往家赶。
闹市上听见一声格格不入的吆喝,不带感情却浑厚有力:“大家来看一看诶。”
并未有几人停下观望,似是早就习以为常,只有三三两两家仆模样的男子走了过去,其中一人指着大笼子里宁昭问道:“这个,怎么卖?”
人牙子讪讪一笑,上前谄媚地说道:“这位小哥,您有所不知,她可是不是一般人,身手了得,嚣张得很呢!”
见没人打岔,他又放心地说道:“怎么也得,这个数。”
人牙子伸出五个手指头。
几个家仆问:“五两?”
人牙子摇摇头,说道:“五十两。”
几个家仆挥挥手,有人说了声不值便转身离开了。
她满身伤痕,死气沉沉地躺在角落,眼底没有生气。
大雪的天气,宁昭身上却穿着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裳。
即使是这样,她却还不忘向围观的人做出骇人的表情,指望这样能吓走他们,但人们只当逗个乐。
这里是奉安城最大的奴隶市场,没人会对他们心生怜悯,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叛乱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