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忘了吗?这是我的夫人。”沈确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刺痛了墨如生的心。
墨卿震惊地看着宁昭说道:“你竟然还活着?”
“卿卿!”墨如生训斥她道。
墨卿心中怨怼,明明自己家世样貌皆和沈确匹配,可是就是不能嫁给他,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可那已经不作数了,你已娶了池心。”墨如声冷静地说道。
池心说道:“右相大人,您误会了,左相大人并未娶奴婢。”
沈确还想说话,便被宋青打断,宋青说道:“行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墨姑娘肯定累了。”
在宁昭的挣脱下,沈确终于妥协似的松了手。
进了府内,几个奴婢走了过来,墨如生对他们说:“带三小姐去梳洗一下。”
他也很疑惑,她的毒,究竟是怎么解的?
宁昭被几个奴婢带走了,剩下的几个人跟着墨如生朝内院走去,到了内院,就见到了一院子的宾客。
宋青一来,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道:“参见陛下。”
宋青让众人免礼,后来就去吃吃喝喝了。
沈确也准备一同回去,却被墨如生拦住:“左相,我有话与你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池心识趣地对沈确说道:“奴婢想起府中还有事务,就先回去了。”
沈确闻言,对她点点头。
墨如生对沈确说:“左相,跟我来,我同你讲一个故事。”
也不管沈确的回答,墨如生就自顾自地走了。
“初见她那日,天气也同今日这般好,我生在权贵,心中不该存有怜悯,可遇见她,不知怎的,我想救她。”
墨如生语气淡淡地,却有一丝哀伤。
“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平日里从不插手我的决定,我慢慢地发现,她在我心中有了一个不同的位置。”
沈确自然知道墨如生口中的“她”是谁,但是他没说过话,只是漠然跟在墨如生身后。
墨如生叹了口气:“我本来都准备娶她了,可她却觉得,我在戏弄她,后来一想也就罢了,只要她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他顿了顿,最后哀伤地说道:“可偏偏,我带她去了那日的晚宴。”
说完这些,墨如生停下脚步,沈确一抬头,发现他们站在丁香院门口。
墨如生又说:“我日日令人打扫这里,原来,她真的会回来。”
他日日令人打扫,却从未踏进去过半步,是怕宁昭觉得自己脏了她的院子,连魂魄也不愿再来。
墨如生那时候并不懂什么是情爱,他不知道自己对宁昭异样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只觉得宁昭是颗棋子,扰乱他的心弦,必须斩草除根才行。
丁香院。
屋内的宁昭梳洗好了,奴婢为她打开门,她一出去,便看见了沈确和墨如生。
他们看见宁昭都停住了动作。
宁昭身着一身淡绿色长裙,发髻上只有一根玉簪做装饰,淡如一副水墨画。
她轻笑了下,两只清亮的眼睛盯着墨如生道:“兄长,别来无恙。”
墨如生却窥见,她的眼底有着隐隐的恨意。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宁昭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墨如生,但是不可以,她还没有取下狗皇帝的人头。
墨如生轻轻点了下头,他们向她走了过去。
“我们走吧。”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墨如生和沈确都向宁昭伸出了手,宁昭尴尬地从他们中间走过,走时还说:“我不过离开府中一年多,府中的各处也还是记得的。”
意思是她自己能走。
宁昭略过他们,独自走了,他们的目光一直跟随在她身上,后来见她走远了,两人才回过神,收回手跟上去。
他们三人到了正院,宾客正在谈天说地。
宋青在正厅无聊地坐着,见他们出现,朝他们兴奋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宋青身边的领头侍卫看见宁昭,立刻警惕地用剑鞘挡在宋青面前。
宁昭跟着墨如生和沈确上前行了礼,宋青对李将军说:“让开。”
宁昭冲李将军笑了一下,挑衅之意,不以言表。
宋青对宁昭说:“墨姑娘,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朕,救命之恩,难以相报,况且墨爱卿也是贤臣,日后,朕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宁昭一边坐下一边说:“陛下不必挂怀,那只是臣女的举手之劳罢了。”
墨如生疑惑的问道:“陛下,不知义妹何时救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