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也从未见过铮铮傲骨的李成卓展现出如此暴戾的一面,他的目光凶煞,动作狠厉地推搡着那女人。即便站在远处,林夕仍能清晰地听见李成卓面红耳赤,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喊了一声“滚”!
女人无奈,不再作出挽留,愤然离场。那女人走后,李成卓手握拳头,切齿痛心地将拳头砸在铁栅栏上,一遍又一遍。林夕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指关节泛出血丝。李成卓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心痛感。他痛心疾首地将拳头再次砸向铁栅栏。那拳头似乎也砸在了林夕的胸口处,使她同样黯然神伤。
林夕推断,那个女人曾经对李成卓作出了某种极深的伤害。林夕决定一探究竟,她打了一辆的士追上了那女人离去的轿车,她迫切想要从那女人身上了解更多有关李成卓的讯息。
那辆桥车缓缓驶入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眼前是一幢盛景豪庭,如同堡垒般的别墅,庭院前设置了一个宽阔的花园。仅仅是这块地皮已不知是多少普通人累积一辈子的财富都遥不可及的梦想。
那中年女人视乎察觉到了林夕的存在,转身望向林夕。她毫不见外,反而一脸亲切地向她打招呼,“小妹妹,你是成卓的同学对吧,我今天看见你和成卓在同一个课室上课的。”
“嗯。”林夕轻轻地点头回应,因为今天她也跑去李成卓的课室旁听了。
“既然是成卓的同学,那进来坐会呗。”那女人已经在后花园的茶亭里坐下,示意林夕进来坐下谈谈。
林夕径直走向茶亭,在白色椅子上坐落下来。那女人示意佣人递上一些茶点。
近看时,林夕发现她的脸庞十分大,过多的赘肉使她的面部如同一只圆滚滚的河豚。
“小妹妹,我叫胡丽,你可以叫我丽姐。你呢,叫什么名?”胡丽一边惬意地品尝着咖啡,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
“林夕,夕阳的夕。”
“小妹妹,你知道吗?我们家和李家是世交。他们家虽然最近是有些没落了,但我们一直还保持着联络。对了,小妹,你跟着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探究吗?”胡丽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道。
“一个月前某个深夜里,我见到李成卓的弟弟李伟卓好像绑架了你,我当时担心你会有什么不测,现在看来你已经逃离虎口了,但是过后你为什么没有报警呢?”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林夕直问。
胡丽轻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另一个疑问,“小妹,在解答你这个问题以前,我想问下你,你也喜欢成卓是吧?”
林夕盯着她,说不出任何言语。
“但是你没听说,成卓他对任何女人都毫无兴趣吗?甚至可以说,他厌恶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夕蹙眉,木然地望向她,不明所以。
接下来她听到的话语令她瞠目结舌,心口上像是被尖锐的刀子切割了一块。
胡丽迷离的目光飘向自家别墅的铜门,“因为,我和他在这幢别墅里,发生了你们难以想象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夕心头一震,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块干净洁白的璞玉被人泼了熏黑的污水。那么高贵的人,怎会被这样奇丑的女人玷辱了?
3
推开记忆的闸门,走进破碎的回忆,时光飞越回到六年前。
李成卓的母亲向来以精明干练闻名,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多年。可惜天妒英才,一次意外结束了她的传奇人生。她逝世以后,李成卓的父亲李立新并不具备主持大局的能力,并不精准的决策使公司背负巨额债务。那时追债的人已经堵到了家门口,甚至以李立新的生命作为要挟。
李立新到处借贷未果,唯一向他施于援手的只有胡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知道她要的是一个巨大的代价。
胡丽披着豹纹貂皮走进李家,李成卓兄弟二人将她迎了进来。兄弟两人的脸庞都极其的俊朗,胡丽更喜欢年少的弟弟伟卓。她猥琐的目光已紧紧锁在身穿校服的伟卓身上,他稚气未退的可爱脸蛋,是一种多么极致的诱惑。
胡丽用肥厚的手掌拍着李伟卓的肩膀,却被他十分厌恶推搡开。李立新即刻明白了胡丽的需求,心中泛起一个痛心的疙瘩。
“老李,你知道我完全有能力使你们家度过难关,但你拿什么馈赠于我呢?”胡丽问向李立新。
“呃······”李立新完全说不出口。
“我就直说吧,我很喜欢伟卓,我想收他为养子。他到了我这里后,一切要听从我的指令,明白吗?”
李伟卓愤懑地冲上去,差点要挥拳过去,被李成卓及时拦了下来。李伟卓将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了她脸上,朝她大喊,“你想都别想!”
李立新却拉下脸,朝李伟卓怒喊,“伟卓,你干什么?懂事点!”
胡丽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擦了擦身上奇珍的貂皮,“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向来只要心甘情愿的服从,我也不想别人做违心的事情。”
话音落下后,她带着众下属,娇娆地走出李家大门。李立新望向那个肥硕的背影,懊丧不已。
次日清晨,李立新站在百叶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桦树林。将目光收回,他低头望向手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