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里那位生得最灵秀可亲的夫人是平京城里有名的九仙居,霓裳阁,梦语筑的掌柜。
这三处可是平京城里一等一的销金窟啊,难怪花起银子来一点都不手软,跟撒石头子似地。
转眼,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天儿也从夏末到了初秋,虽然白日里还是那么热,到晚上就能察觉到秋日的寒凉。
大肆挥霍了一番,转头一看库房里的银子压根没少多少的许灵没了劲,干脆把找第二春这桩还算有挑战性的事儿提上日程。
她原本一个孤寡小天后,到这儿十年终于想着找个伴儿,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自从她放出话要找第二春,洛禀洛言阮氏仔仔细细筛选了一遍身边合适的人,再结合她的所说的喜欢书卷气浓厚,风度翩翩的喜好,终于找到几个合适的了。
今天就是去相看人的。
自然现在的相看不可能把双方凑到一桌,那样也太粗俗了,由于筛选出来的那人是阮氏娘家那边的一个族叔,阮氏先跟她娘那边通通气,借着阮氏爹的生辰跟许灵一起去贺寿,到时候找机会让许灵见一见人,要是看得上,再做进一步接触。
好家伙,这流程一出许灵觉得自己找第二春之路跟地下党接头一样隐蔽繁琐,刺激!
一把把乖孙抱起来,mua了一口她的小肥脸,一家四口登上马车:“走喽。”
阮氏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从五品礼部员外郎,为人正直刚毅,眼里揉不得沙子;母亲亦是官家小姐,嫁给阮父后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阮氏就是家中最得宠的幺女。
当年洛禀高中探花榜下捉婿,阮氏一眼就瞧中长相俊气,个儿又高的他,直接叫几个哥哥把他带回阮家去。
可巧洛禀也看中了娇美可人的阮氏,相处一段时间就跟许灵说相中了人家姑娘,劳烦许灵请媒人去说亲。
成亲三年,阮家和许家一直处得很好,特别是阮夫人,每回许灵去都一定要留她好好玩玩,两人感情好得很。
所以把相亲的事儿交给她,所有人都放心。
阮府里,正在招呼客人的阮夫人招下人过来:“我安排的事儿都妥当了?”
“夫人放心,保管到时候能叫许夫人看个清楚明白,一丝儿头发都不落下!”
“那就好,”阮夫人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许灵,心头说不出的高兴,她和许灵好一开始纯粹是因为自己女儿在许家过得好,哪怕自己女儿生安儿伤了身子,以后没有生育,许家都不提让妾室进门的事,许灵待自家女儿比过去更好。
后来她就是因为许灵这个人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她身边再找不到那样一个性情可爱的人了。
想起最近听到的许灵带着自家女儿和洛言横扫平京各大银楼成衣铺的传闻,她忍不住露出笑:“许夫人来了立即告诉我。”
她刚这么想,就看见几道身影前前后后地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她念叨的许灵。
许灵今天穿的是一件既不冷淡单一,也不热烈的浮光色交领宽袖衣袍,纤细的腰束着金红腰带。
花厅里的女客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惊艳的,嫉妒的,欣赏的,比刚才温吞吞的气氛热烈多了。
阮夫人亲自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外孙:“正念叨着你你就来了,今天好生精神。”
许灵望着腰上花了几千两才买下来的流苏玉坠,脸颊两边的酒窝浅浅地显了出来:“怪不得我刚耳朵烫,原来是你作怪。”
“快把你家这个胖外孙抱好了,压得我腰酸手麻。”
“怎么不叫慈儿抱,叫你一个长辈劳累。”阮母赶紧把唯一的外孙接过来,小胖墩一点儿也不哭闹,奶声奶气地仰着脑袋对许灵道,“安安不胖胖。”
许灵一把捏住他小肥脸,大眼睛睁得更圆:“嗯哼,不胖胖,那昨天球踢不起来的是哪个。”
安安鼓着脸:“祖母坏坏,祖母是大人,比我高,以后我也会高高,比祖母厉害。”
“哈哈哈,”阮母看得津津有味,“快来坐下,今日准备的小食是林家小铺子的,滋味最好。”
聚在这里的女眷几十个,穿得最华贵的就是许灵和阮氏,衣服是最顶级的料子,绣工一看就是大家,腰上的玉坠价值不菲。
尤其是阮氏,在许灵的强烈建议下用了前不久刚买的一套紫翡的头面,艳压群芳。
阮母瞧着不少落在许灵和女儿身上的艳羡嫉妒目光,偏头问许灵:“今天怎么这么爱炫了。”
许灵安安稳稳地喝一口茶,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半点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初来平京那会儿她一个寡妇,四处跑着开铺子,见过的风浪多了去了:“好东西就是要见见光,放库房里没人瞧多浪费。”
“好看吧~”
“好看。”阮母笑着,自己女儿这个婆母皮肤白得不得了,长得又是显小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是三十二岁的人,说是二十三还差不多。
背负着给许灵找第二春的重任,把一众女眷招呼好后,阮母找个由头,带着许灵和阮慈往前堂那边去。
花厅里坐着的某个身形中等,看起来颇为善解人意的夫人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放下手里的茶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