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折了我一个钓竿呢,我还以为是大鱼,拼命把它拽了上来。”韶屿非常心疼,“好在擦一擦,修一修,勉强还能用。”
说着,打开了躺椅上面的布包。
是一块垫子,不过布料很精致,做工也是难得的精细。
傅秀看着韶屿把东西铺好,忽然出声:“这块垫子也是你钓起来的吧?”
韶屿竖起大拇指:“你还真说对了。我后来换了一个钓竿后,莫名其妙地又钓到了东西,我以为终于是鱼了,结果拉起来一看,却是一个布包。”
傅秀和傅盈:“……”
她这到底是个什么体质呢?
热爱钓鱼,但永远钓不上鱼。
——如果她们生活在现代,就会知道现代人有一个专门的称谓称呼像韶屿这样的人群:
空军。
但是她们不是。
“我先躺会儿,你们一会儿累了把我推醒,换你们。”韶屿对二人说完,就在躺椅上睡起她的午觉了。
傅秀和傅盈:“……”
到底什么毛病,不在家睡觉跑到外面睡觉。
……等等,你鱼不管了吗!
傅秀和傅盈,这名字乍一看,会让人以为她们是汉家女子,其实不然,二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满族姑娘。
二人出身富察氏,阿玛李荣保是已故太子太保米思翰幼子,如今正得新帝青睐的大臣马齐、马武的亲弟弟。而她们的二哥,也正是找策楞投诉的傅清。
当然,更重要的是,傅秀日后会是四福晋,未来的孝贤皇后——感谢那些清宫剧和清穿小说,哪怕真对乾隆朝历史两眼一抹黑的韶屿,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孝贤皇后富察氏,李荣保长女,大学士马齐亲侄女,忠勇公傅恒之姐。
韶屿睡醒后,那把躺椅换傅盈上去躺会儿了。
“你不睡会儿么?”钓竿依旧一点动静没有。韶屿和傅秀干脆转移到到大树下。她抓了一把芝麻酥糖给傅秀,两人边吃边聊天。
傅秀摇头:“不了,二妹今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还是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韶屿心中暗暗惊奇:这就是未来的皇后该有的气度吗?要换韶屿自己,估计傅盈睡傅盈的,她直接把垫子扔地上开睡。
在韶屿暗自惊奇的时候,傅秀也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韶屿。
韶屿是果毅公府的表姑娘,和傅家姐妹原本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因为韶屿的大哥策楞和傅秀的二哥傅清是一对好基友,交往多了,三人也就渐渐认识了。最近因为韶屿沉迷在她家附近钓鱼,关系就更好了。
虽然先前韶屿因为受七舅阿灵阿的牵连,进刑部大牢里蹲了一会儿,但她阿玛并没有犯什么事,当初没有卷入那场惨烈的九子夺嫡之中,顺带给她留下了一笔遗产,好歹出来了还是公府衣食无忧的表姑娘。
而傅秀姐妹俩不太一样,或者说,她们跟韶屿穿越前的认知并不一样。
虽然听着很体面,大学士的侄女,察哈尔总管的女儿,名门之女,可傅家的实际情况并不如描述的体面。
当初那场惨烈的九子夺嫡之中,相比起果毅公府,阿灵阿暗地开罪了雍亲王,尹德全身而退。富察家的李荣保三兄弟,因为马齐顶撞了康熙帝,直接被夺官下狱。后来尽管马齐、马武均被重新起用,李荣保却再也没有回到官场。
因此,李荣保一家的条件一直是颇为拮据的。
可四房底下十多个孩子,又不能不管。于是马齐和马武想了个办法,让这些孩子轮流到他们府上暂住。
三个人年龄相近,又经历相似——哪怕傅秀两姐妹父母双全,在这一次次的暂住中,也多多少少有点寄人篱下的心酸。更兼她们爱好相投,于是乎,三人就这么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
就在韶屿准备问问傅秀从自己脸上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傅秀忽然道:“你鱼竿动了。”
“啊啊啊啊快拉我一把!”
被吵醒的傅盈暴躁起身,帮韶屿一把拉起鱼竿,将钓钩上的东西直接甩到地上去。
三个人面对着仍然坚强挂在钩上的湿淋淋的油布包,沉默了。
这样的小聚毕竟还是少,傅秀姐妹俩大多数时候还是需要在家帮着照顾家里,尽力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不过,自从发现了韶屿还有一把躺椅藏在小河边上,有时傅秀姐妹俩在照看弟弟、忙完家务之余,也会来河边散心。
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对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河面发呆,心中莫名就升起一种清净安宁之感。
又一次难得的小聚,韶屿将鱼钩先在手中挥舞几圈,然后把鱼钩连同晕头转向的蚯蚓一起丢入水中,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傅盈嘲笑她:“丢个鱼线还整这么多花里胡哨。”
“我这是在作法。”韶屿依旧振振有辞。
“此法何用?”傅秀好奇道。
韶屿瞎编起来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此法可以增加蚯蚓吸引鱼的几率。”
“……真的?”傅盈狐疑。
傅秀已经懒得吐槽了,她再次拿起自己的书:“你信她不如信我们家会暴富。”
傅盈:“……”
“快来快来!这